就算是準備重新交朋友,夏安安也從來沒想過要隱瞞姓名。
畢竟她就是夏安安啊。
而在報出名字過後,眼睛便不動聲色的緊盯住了周心的臉。
想看看對方的反應。
不知是在期待着什麼。
“夏、夏安安?”
“這是你的名字?”
周心確實是愣的好一會兒纔回過神。
放在餐桌上的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喉嚨發緊。
幾乎是啞着嗓子反問道。
“是,我叫夏安安。”
“怎麼了嗎?”
她勾了勾脣角,露出了個淺淺的笑容。
周心眼眶一熱,劇烈的搖頭。
“沒、沒什麼。”
“只是覺得好巧。”
“我最好的朋友也叫夏安安。”
她低頭掩蓋住自己的異常,笑着吐出了這番話。
夏安安見狀,眼神暗了暗。
即使早就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
可當周心真的沒認出她來的時候,失落感是無論如何也止不住的。
但她還是迅速的調節好了心情,露出了個更爲燦爛的笑容。
“確實挺巧的。”
“如果有機會,就介紹我和你的那位朋友認識看看吧。”
“畢竟在現實生活裏碰見同名同姓的,還挺少見的。”
夏安安故作開朗的道。
周心勉強的笑了笑,沒搖頭也沒點頭。
但能看出來,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停留。
而恰在此時,她們之前點的菜也陸陸續續的送了上來。
兩人也就自然而然的轉移了話題。
“快嚐嚐看吧。”
“這家餐廳在a大還挺受歡迎的。”
周心道。
夏安安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耳尖微動,隱約聽見的不遠處傳來的熟悉聲音。
“基金會……宴會……”
“修修哥哥一定要來參加。”
“時間在……”
宴會?
因爲餐廳裏有些嘈雜的緣故,夏安安也沒怎麼聽清楚。
微微擰眉,忍不住想要聽得更仔細些。
可下一秒,範哲修的聲音猛然加大。
“夏念安!”
夏安安立刻扭頭看去。
剛好看見範哲修甩開了對面那女生的手,臉色很是難看。
接着一句話也不說的就轉身離開了。
而被留在原地的女生,也沉下了臉。
看來是不知什麼原因談崩了。
但夏安安更加在意的是……
夏念安?
這是那女生的名字嗎?
夏安安悄悄的握緊了手裏的筷子。
心裏浮現出了一股奇怪的情緒。
她不是什麼傻子。
能夠靠近範哲修的人,就不會是什麼普通家世。
而在整個a市,還有哪個姓夏的能比那個夏家更顯赫?
能更有資格的走到範哲修身邊去?
更何況,還是這樣的一個名字……
夏安安明亮的大眼睛裏,各種情緒翻滾着。
僅僅只是這麼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她就很快推測出這麼多的信息來。
卻不知爲何,夏安安越想,內心就越發不安了起來。
“咦?”
坐在對面的周心卻發出了一個疑惑的聲音。
夏安安的思緒被打斷,回過了神,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怎麼了?心心?”
“啊,沒什麼。”
“但不怎麼確定。”
“算了算了,咱們喫飯吧。”
周心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笑着道。
畢竟那次的事情過後,她和安安另外的那些朋友,就再也沒有過任何交集了。
除了偶爾在某些新聞報紙上見過以外。
這些念頭也僅僅只是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就被她拋在了腦後。
雙方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只不過是因爲一個人而有了短暫的交集。
而那個他們共同珍惜的人卻已經消失了。
自然就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世界裏生活。
這頓晚飯,整體而言進行得很是和諧。
結束以後,兩人的關係更是突飛猛進。
並且交換了聯繫方式。
在走出餐廳即將分別的時候,夏安安道。
“如果遇到什麼困難,直接打電話給我。”
“不用客氣的。”
“我們可是朋友。”
她眉眼彎彎,語氣十分真誠。
周心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也笑着點了點頭。
神請裏帶着幾分的愉悅。
“好。”
“我不會客氣的。”
“那就這樣了,再見。”
她留下這番話以後,朝着夏安安的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很快,整個人就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處。
面對“另一個”夏安安,周心的反應沒有範哲修和霍光年兩人那麼激烈。
畢竟即便再不捨再難過,他們最好的朋友都已經離開。
總不能因爲名字的緣故,而牽連另一個無辜的人。
更何況……
往家走去的周心,突然想到在喫飯時。
那位夏安安自然而然的叫她“心心”。
當時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現在回想起來。
只覺得對方的口吻無比的熟悉。
讓她想起了某些久遠的記憶。
不管是什麼原因。
她其實都很高興,又和一個叫“夏安安”的人成爲了朋友。
而夏安安本人,在和周心分別以後。
一回到家中,就打開電腦查起了那個叫做夏念安的女孩。
對於自己推測出的種種信息,她沒辦法不在意。
不過有些遺憾的是,那位夏念安的資料,也和夏家人一樣。
被保護的嚴嚴實實,滴水不漏。
還真是愛護呢。
夏安安忍不住這麼想着,心裏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因爲這件事情的緣故,第二天去學校上課時,面對霍光年的各種瞪眼都給無視了過去。
但很顯然,沒得到迴應的霍光年也並不想就這樣善罷甘休。
在上課鈴聲即將響起的時候。
他突然走到了夏安安身邊,直接把她從位置上拉起,往某個方向一推。
接着自己又挨着坐下。
等夏安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左邊一個範哲修,右邊一個霍光年。
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接收到了來自全班女生的死亡視線。
夏安安眼皮一跳,就想從位置上站起。
可還沒付出行動,肩膀上就壓了只寬大的手掌。
“夏同學,這是幹嘛?”
“我可是想和你坐在一起學習很久了。”
霍光年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一頓,又幽幽的補充了句。
“你故意叫這個名字,不就是爲了接近我們的嗎?”
“現在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