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一道靚麗的身影從門口走入。
大大的眼睛搜尋一番,當看見正被人羣包圍着的範哲修時。
雙眼一亮,提着裙角就飛奔了過去。
嘴上還甜甜的喊着。
“修修哥哥!”
但在下一秒,範哲修冰冷的視線就投射了過來。
可已經走到了他面前的夏念安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
臉上的笑容沒有半分的改變。
這裏可有這麼多人呢。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她可不相信修修哥哥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訓斥她。
就算事後被算賬,也可以裝乖裝傻的糊弄過去。
畢竟這樣的事情,她從前可是做過不少。
反正到最後,修修哥哥還是會妥協的。
雖然這段時間不知道爲什麼,對方意外的在某些事情上表現得格外堅決。
但今天可是夏家的宴會呢。
夏念安這麼想着,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就讓她徹底的愣在了原處。
“真把自己當成夏家小姐了?”
涼涼的嗓音突兀的響起,帶着毫不遮掩的嘲諷。
而此言一出,依舊圍在範哲修身邊沒離開的衆人臉色都變了變。
氣氛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尷尬了起來。
夏念安的表情更是無比僵硬。
如同頭部遭到了重擊一般,腦袋裏一片嗡嗡作響。
顫抖着嘴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什、什麼意思。”
“我、我就是夏家的人啊。”
她的聲音有些乾澀。
範哲修聞言只是冷冷的扯了扯脣角。
“你是不是夏家人,你心裏清楚。”
“不是屬於你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屬於你。”
“就像某些稱呼。”
“不該是你叫的,就給我閉嘴。”
“因爲你不配。”
不配?
夏念安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臉色更加蒼白了。
範哲修的這句不配,莫名的與前幾天夏商峻的那句配不配,重疊在了一起。
內心除了萬般痛苦外,還有着濃烈的恨意。
她憑什麼不配?
她到底哪裏比不過一個死人?
明明這些年來,都是她陪在他們的身邊啊。
“呵呵,範大少,算了算了,少說幾句。”
“跟個小姑娘計較什麼?”
“咱們來喝酒,繼續剛剛的話題。”
在氣氛無比壓抑的時候,周圍的人開始硬着頭皮打起了圓場。
畢竟這兩位,一個是范家大少,一個是夏家小姐。
雖然是養女,但也是小姐啊。
要是真在這裏起了衝突,恐怕誰都不好過。
而夏念安這邊,也被幾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女生給拉走了。
嘴裏不斷說着安慰的話語。
“念安,別難過了。範大少可能只是心情不好,不是故意說那種話的。”
“對呀,你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非同一般。”
“念安,你也別怪範大少。我看八成是他帶過來的那個女人從中作梗,不然怎麼會這樣對你?”
夏安安坐的位置比較遠,聽不清楚那邊的爭執。
卻也將範哲修和夏念安各自的臉色變化看了個清清楚楚。
畢竟她今天來這裏的目的是爲了找夏家人的,可不想再多生出事端來。
可有時候就是這樣,你不想去找麻煩,麻煩卻會主動的找上門來。
夏安安從沙發上站起,拿着空酒杯走向了一名恰好路過的侍者。
把空酒杯放上托盤後,伸手就要去拿托盤裏唯一的香檳酒。
可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隻手卻比她更快的將那杯酒端了起來。
夏安安直接撲了個空。
她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梢,側頭看去,對上的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而對方在注意到她的視線時,也露出了個笑容。
不過卻帶着些高高在上的意味。
“呀,真不好意思。這杯酒是我先拿到的呢。”
“這位小姐應該不介意吧?”
女人語氣略微誇張的道。
這聲音一響起,夏安安就認出了這是不久之前,商量着要如何給她一個教訓的其中一位。
所以,這是教訓開始了嗎?
她這麼想着的時候,臉上沒有半點波動。
反而勾起脣角,露出了個淡淡的笑容。
“當然。”
“一杯酒而已,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姐你要是喜歡,拿去喝就是了。”
潛意思就是,連杯酒都要搶,可真是夠沒見識的。
那女人帶着些蔑視的表情瞬間就僵了僵。
僅僅這一回合的交鋒,就讓她體會到了夏安安的不好惹。
可這樑子已經結下。
要讓她忍下這口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所以女人很快調整的臉上的表情。
明目張膽的直接把手裏的香檳酒,潑在了夏安安的裙子上。
她的動作很快,又很突然。
即使夏安安早有防備,卻依舊被濺溼了裙角,心情瞬間糟糕了下來。
對方那依舊誇張而又嘲諷的嗓音同時傳入了耳中。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了。”
“手滑,不小心潑溼了你的裙子。”
“多少錢,我賠你好了。”
女人說到這裏的時候,就打開了手上的小提包,似乎是在找銀行卡。
這副模樣,實在是夠惹人厭的。
就算夏安安早就得知了她們那所謂的計劃。
心中的怒火依舊噌噌噌的冒了出來。
冷笑一聲,意味不明的反問了句。
“你確定要賠給我?”
“怎麼?我還賠不起?”
“這張卡任你刷,都夠你買一百件這樣的便宜貨了。”
女人指尖夾着一張銀行卡,在夏安安在面前晃了晃。
臉上的不屑與蔑視根本懶得遮掩。
夏安安聽到這裏,神情一緩,笑眯眯的道。
“這樣啊?”
“這位小姐恐怕還不知道吧?”
“我身上穿着的這件裙子,可是國際知名設計師薩卡本月推出的最新品。”
“既然要賠,那你就按市價賠償好了。”
“80萬美元。”
“摺合人民幣,再給你抹掉尾數,就算你500萬吧。”
“剛剛你說讓我買上100件?”
“那小姐的這張卡里,豈不是有好幾個億?”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也學着女人的模樣,露出了個極爲誇張的表情。
而那女人的臉卻黑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