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一次……”
“我還想多玩幾局。”
“小姐應該不介意再陪我玩玩吧?”
“畢竟太久沒遇到像你這樣的對手了。”
中年男人的臉上依舊維持着笑容,語氣淡淡。
可說出口的話,卻帶着股不容反駁的氣勢。
而夏安安聽了,直接在心裏冷笑一聲,暗罵道。
真不要臉!
朝令夕改的招數也玩得夠熟練。
但沒辦法,還是那句話,誰叫她現在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呢?
目前而言,除了聽從以外,也就沒什麼其他辦法了。
不過嘛……
這傢伙既然想玩,那就好好的陪他玩個夠。
要是不給他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那還真就對不起這三番幾次改變的規則了。
夏安安想到這裏,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次冷光。
“當然不介意。”
“那我們繼續吧?”
她扯出一抹笑容,坦蕩的道。
於是又很快開始了下一輪。
可奇怪的是,不管玩多少次,不管是誰先猜,贏的都是夏安安。
中年男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而整個包廂裏的氣氛,也越來越詭異。
發展到最後,那些黑衣人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
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觸怒到自家大哥的敏感神經。
又是一輪,骰盅打開。
不等充當荷官的黑衣人報數,夏安安就直接道。
“這一把又是我贏了。”
“不知道先生還想玩多少局?”
她嘴角往上勾起,語氣裏帶着幾分嘲諷的意味。
反正不管玩多少局,贏的人都只會是她!
中年男人渾身氣場發冷,突然啪的一聲,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上。
目光犀利的盯着夏安安。
“你作弊!”
他咬牙擠出了這三個字。
而夏安安眉梢一挑,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表情有些許的古怪。
最後還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作弊?”
“在這間屋子裏,可都是先生您的人。”
“還是說……”
夏安安語氣微妙的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道。
“您認爲荷官是臥底?”
此言一出,充當荷官的黑衣人腿一軟,差點直接跪倒在地。
立馬爲自己辯解了起來。
“大哥!我怎麼可能會是臥底呢?”
“大哥,我們……”
嘰裏呱啦又一陣r國語言。
中年男人眼睛一瞪,直接呵斥了一句。
“閉嘴!”
他當然知道他不是臥底。
也知道夏安安不可能作弊。
或者說,不是用他們那種常見的手段作弊……
但他實在是太生氣了,所以才口不擇言的喊出了那句話。
不過現在……
中年男人雙眼一眯,一字一頓,滿臉陰狠的說了句。
“就算你都贏了又怎樣?”
“我說要你們的命,你們就得把命留下!”
一開始,他也只是想逗逗這兩個註定要死的人而已,爲自己找點樂趣。
可哪知竟踢到了鐵板。
每輸一局,他就像被狠扇了一個巴掌似的。
玩到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玩誰了。
而夏安安聽到這番話以後,沒有露出半點異樣的神情來。
只是意味不明的反問了句。
目前爲止,在這整個賭注過程裏的各種朝令夕改。
以及最後對方的出爾反爾。
可以說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畢竟和這種人講信用,只有傻子才幹得出來。
當初之所以答應了,只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然後思考逃跑的辦法罷了。
現在嘛……
“你們都得死。”
中年男人咬牙吐出了這句話。
可話音剛落,他就覺得眼前一花。
下一秒,充當荷官的黑衣人就發出了一聲慘叫。
緊接着,後腦勺就抵上了一個冰冷的東西。
與此同時,夏安安如同催命符咒一般的聲音鑽進了耳朵裏。
“先生。”
“不知道你現在還願不願意履行自己的承諾呢?”
她說到這裏時,還輕笑了一聲。
莫名令人毛骨悚然。
而在這個時候,屋子裏所有的黑衣人,都將手裏的武器對準的夏安安。
空氣裏瞬間佈滿了硝煙味。
彷彿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爆炸一般。
而被某樣東西抵住腦袋的中年男人,卻並沒有因此而露出驚慌的神色。
畢竟能坐到這個位置上,還是有一定本事的。
“你很有膽色。”
“身手也很好。”
“說吧,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他在沉默片刻以後,還質問起了夏安安。
語氣依舊悠然自得。
夏安安眼神一閃,手上的力道加重。
手裏的東西重重的懟在了中年男人的後腦勺上。
並且還順帶拉開了保險絲。
這一細小的動作,在堪稱死寂的屋子裏,是那樣的刺耳。
緊接着,這樣的動靜連續不斷的響起。
顯然,只要夏安安再敢有下一步的動作,她的小命也會沒了。
氣氛緊張到令人窒息。
可就算是這樣,夏安安也依舊是面不改色。
“我早就說過了。”
“我們只是無辜的旅客而已,不是誰派來的。”
“如果先生願意履行自己的承諾,那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說到底,都是這些傢伙逼的!
她的本意,只是想好好的度個假啊。
哪知纔剛上這艘遊輪,就出了這種事。
難不成她真和遊輪犯衝?
每次乘坐,都會發生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
夏安安忍不住在心裏嘀咕着。
並且已經開始考慮,以後直接把遊輪劃出自己出行工具的名單了。
中年男人沒有再說話。
而這個時候,壓着韓曉的兩個黑衣人中的一個。
操着一口不怎麼流利的英語,衝着她大喊道。
“放了我們大哥,不然你這個朋友,也別想活命。”
說到這裏時,抵在韓曉頸部的匕首直接往下壓。
下一秒,一條鮮紅的“血線”就出現在他的脖子上。
極爲的觸目驚心。
夏安安瞬間瞳孔微縮,心裏發急。
但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她清楚,越是這個時候就越不能自亂陣腳。
所以在沉默片刻後,反而問了句。
“他的命,和你們老大的命相比。”
“誰的更值錢?”
“要是你們覺得他的性命更珍貴,那就儘管殺了他好了。”
“我無所謂。”
夏安安說到這裏時,微微勾起脣角,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