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如海,你剛剛爲什麼說那種話?”
“你們兄妹倆吵架了?”
“前面不是還好好的嗎?”
她抿了抿脣角,有些擔憂的問了句。
但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接着夏如意又將視線放在了自己的寶貝女兒身上。
輕輕的喊了一聲。
“安安?”
也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夏如意看着面前的場景,心裏難得的生出了幾分焦慮的情緒來。
從小到大,夏安安和閻如海都沒吵過架。
甚至這兄妹倆的關係,有時候比他們這些當爹當媽的都要親。
怎麼現在……
“對不起,媽咪。”
“對不起,安安。”
“剛剛是我說了胡話。”
“很抱歉。”
不知道過了多久,閻如海勉強的扯出了一絲笑容。
自圓其說的開始打圓場。
可話音剛落,一道似乎帶着些哭腔的嗓音,突兀的響起了。
“所以哥哥是不想要我這個妹妹了嗎?”
此言一出,包廂裏的氣氛越發的怪異了起來。
閻如海更是眼皮狂跳,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否認道。
“我從來沒這麼想過!”
這丫頭在想什麼呢?
明明是她覺得他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閻如海想到這裏眼神暗了暗。
可下一秒,夏安安倏地擡起眼眸,直直的看了過來。
那雙明亮漂亮的大眼睛裏,此刻充滿了傷心難過。
咬着脣瓣,歇斯底里的吼了句。
“可你的行爲已經這樣告訴我了!”
“是,自從回國以後,我確實是多了四個疼愛我的哥哥。”
“可我從來沒覺得你是多餘的。”
“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
“這份感情,怎麼可能輕易分割得了?”
“還是說在你眼裏。”
“我現在就是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心裏一直以來壓抑着的情緒瞬間爆發。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嘩啦啦的滾落。
打溼了蒼白的小臉。
模樣看起來格外令人心疼。
夏安安之前就已經明顯感覺到了閻如海對她的疏遠。
這也讓她一直很忐忑。
畢竟和夏家相認以來,確實還存在着很多沒有解決的隱患。
比如兩個爸爸的關係,比如哥哥們的關係。
還有她個人如何平衡自己與這兩個家庭的感情。
而她也一直在努力着。
可就算是這樣,依舊有很多沒有做好的地方。
但即便如此,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拋棄誰疏遠誰!
所有的人對她都是一樣重要啊。
在上一次的夏家宴會上,她勉強的解決掉了閻天行那突然爆發的各種情緒。
也讓他和夏商峻終於真正的和平相處了。
當時,她見閻如海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的情緒來。
還以爲不會有事,所以除了心裏有些難過與對方的疏遠以外。
倒也沒什麼其他擔心的了。
可現在看來,對方的問題也很大。
如果不是這一次偶然間提到了,恐怕越到最後。
這件事情也越難解決了。
夏安安想到這裏,只覺得心肝脾肺都跟着難受了起來。
而她的這幅模樣,卻是瞬間嚇到了所有人。
閻如海腦袋更是一片空白,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
人已經走到了夏安安的身邊。
他快速的眨了眨眼睛,手足無措的哄着。
“別哭了,安安。”
“全都是我的錯。”
“我從來沒那麼想過。”
“只是每次看見你和夏家的那些傢伙在一起,我心裏就很難過。”
“我害怕你不認我這個哥哥了。”
“我害怕我經常去找你,會惹你煩。”
“我害怕……太多太多的東西。”
閻如海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徹底低了下去。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將心中的想法告訴夏安安。
即使這種嫉妒的情緒滿是醜陋,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而夏安安聽了這番話以後,一時之間心情無比的複雜。
她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珠,悄悄的深吸了口氣。
調整了一番心理的情緒以後。
冷不丁的問了句。
“所以你是害怕你一個人爭不過那四個人嗎?”
“原來你這麼膽小的?”
夏安安扯着脣角,故意說着這番話。
她心裏清楚,現在的這種情況,不管她做多少的保證,做多少的解釋。
恐怕都沒辦法讓閻如海徹底安心。
除非她立刻和夏家四兄弟斷絕往來。
但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只能換一種方式來解決眼前的麻煩了。
而閻如海聽到這裏,瞬間皺了皺眉。
很是不爽的直接回了句。
“誰說我害怕了?”
“他們四個人又怎樣?”
“我可從來沒覺得我會輸。”
“就怕到時候你這個丫頭偏心!”
他不怕爭不怕搶,就怕在夏安安的心裏,那幾個傢伙比他更重要。
閻如海想到這裏,心裏苦笑了一聲。
畢竟不管他再怎麼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
那些傢伙和這丫頭有着血緣關係。
而這層關係,或許也會讓他們更加的親密。
這纔是他最害怕的地方。
夏安安當然也察覺到了閻如海周身的情緒變化,心裏一酸。
咬着脣瓣說了句。
“既然你怕我偏心。”
“那剛剛的話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就像你說的。”
“反正我也不缺哥哥。”
她側過頭去,不願意再看到閻如海。
語氣裏帶着那麼幾分賭氣的意味。
夏安安從來沒覺得自己偏心過,至少是努力的把一碗水端平。
可眼下的情況……實在是太讓人難過了。
閻如海突然冷了臉。
“不缺哥哥?”
“你這沒良心的丫頭,可別想甩開我!”
“我不管你更喜歡誰。”
“反正我是你哥哥這件事情,是一輩子也休想改變的關係!”
他心裏時常那麼想是一回事。
可當真正聽見夏安安說不缺他這個哥哥的時候。
剎那間只覺得心痛如刀絞,前所未有的難受。
不過背過臉去的夏安安,聽了這番話以後。
卻是悄悄的勾起了脣角。
露出了個狐狸般狡猾笑容。
與此同時,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邊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