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走的流程走完了以後。
來自世界各地的參展公司也就紛紛離開了。
只不過在走出會場的時候。
唐舞和落後她們幾步的夏念安默默的相互對視了一眼。
然後才真正的分道揚鑣。
回去的路上,夏安安一直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唐舞。
並且等待着對方的後招。
想看看這個曾經自己無比信任的助理,是如何毀掉她的作品的。
可直到回到公司。
並且這一天結束以後,唐舞都沒有任何的異常。
夏安安眼裏閃過了一絲的疑慮。
但不存在這種關鍵時候,唐舞反悔心軟了?
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裏一閃而過。
很快就被她拋在了腦後。
甚至一瞬間,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點可笑。
明明都已經親眼見過唐舞背叛了,心裏卻依舊殘留着幾分的希望。
夏安安想到這裏,有些自我唾棄。
可人的情感就是這樣的複雜。
哪裏是想拋開就能拋開的?
她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但也沒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纏了。
下班離開之前,夏安安開了一次保險櫃。
看着裏面擺的整整齊齊的5件作品,眼神微微閃爍。
然後將門關上,走出了辦公室。
第二天來到公司的時候。
她做的第一件事,依舊是打開保險櫃。
裏面的東西還保持着昨晚離開時的樣子,並沒有被人動過。
夏安安注意到這一點後,心裏的疑慮加深了幾分。
回到辦公位上時,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距離第一場珠寶展覽,只有一個小時了。
按照正常的安排,待會兒她就會帶着自己的作品前往會場。
要是唐舞再不做點什麼的話。
可就沒辦法完成自己的“任務”了……
夏安安剛想到這裏,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邊推開了。
“總監,您來了?”
“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待會我們就要出發了。”
唐舞臉上帶着一如既往的笑容。
接着把手裏端着的散發着淡淡香味的咖啡放在了她的面前。
夏安安鼻翼微動,從這咖啡香裏,嗅到了一些其他的味道。
像是錯覺一樣。
如果不是她的嗅覺常年在衆多的藥材裏鍛煉出來了。
恐怕還真不會注意的這麼微小的細節。
她心裏對於唐舞接下來會做的事情,已經有了數。
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直接當着唐舞對面,端起面前的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
然後彎着眼睛道。
“辛苦你了,一大早就給我送咖啡來。”
“這是我身爲助理的職責啊。”
唐舞笑着回了句,語氣不卑不亢。
夏安安點了點頭。
兩人又聊了幾句有關於待會兒展覽會的事情以後。
唐舞就轉身往外走去了。
但她的腳步有點慢,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而就在她手握上門把,準備推開門的時候。
身後傳來了一聲略微痛苦的哀嚎。
“哎呀,我肚子好痛!”
唐舞手腕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毫不猶豫的轉身往回走。
臉上滿是擔憂。
“總監,您怎麼了?”
“要不要送您去醫院?”
夏安安卻是慘白着一張臉搖頭,額頭上的冷汗已經滲了出來。
虛弱的道。
“我、我去趟廁所就好了。”
“但可能參加不了展覽會。”
“你代替我去好了。”
“行嗎?”
她睜着一雙水潤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扶住自己的唐舞。
唐舞心頭一跳,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好。”
“但總監您現在的狀態……”
“沒事。”
“應該只是不小心喫壞了肚子。”
“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夏安安甚至還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臂。
然後就急急的向着衛生間走去了。
唐舞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眼神裏充滿了複雜。
甚至還透着幾分的糾結。
夏安安……竟一點都沒有懷疑她在那杯咖啡裏動了手腳。
唐舞閉了閉眼睛,強行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壓下。
然後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很多的人,遇見的時機不對,立場也就會不同。
即使……
唐舞沒有繼續想下去了。
但神情裏卻透着幾分莫名的堅決。
而夏安安這邊,從衛生間裏出來以後,立刻翻出了自己製作的藥丸。
一把塞進了嘴裏。
過了大概5分鐘,腹部的難受感才一點點的消失。
那杯咖啡裏被下了瀉藥。
她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發現了。
並且很快決定將計就計,演一場真戲騙過唐舞。
畢竟某些中藥後的身體反應,不是想演就能夠演出來的。
所以做出了這麼一個小犧牲。
但夏安安也沒把這點事情放在心上。
而是想着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目光幽深了起來。
一個小時過後,世界珠寶展覽會在Z國的第一場展覽,正式開始了。
寬敞明亮的會場內,有着十分明確的區域劃分。
展覽櫃內,擺放着的各色珠寶讓進入這裏的人看花了眼。
臉上紛紛的流露出了或讚賞或渴望的情緒。
但在會場內最引人注目的一個區域裏,卻是空空如也。
裏面沒有擺放任何的珠寶。
甚至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這夏氏財團珠寶公司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了讓提前半個小時來的。”
“他們沒來也就算了,現在展覽都正式開始了,竟然也沒來!”
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在空蕩蕩的展櫃前來回的走動着,急得直跳腳。
臉色也是無比的難看。
身後跟着的幾名助理見狀相互對視了眼,紛紛安慰。
“我們已經上人去聯繫夏氏那邊了。”
“他們那邊或許是出現了些意外事故也說不定。”
“肯定不是故意遲到的。”
但就在這番話音落下的一瞬間。
幾名扛着設備的記着突然走了過來。
看着面前的場景,眼裏立刻閃爍着八卦的光芒。
像是碰見了老鼠的貓,無比興奮。
“李先生,請問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這裏是空着的?”
“難不成是有哪個公司沒來?”
“還是臨時退出了?”
李先生是世界珠寶展覽在Z國的相關負責人。
聞言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對着直播的鏡頭說了句。
“或許是某家公司不屑來參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