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到底不比國內。”
“或許是信號不好。”
“或許是其他什麼因素。”
“總之,那臭小子不會故意不回你消息的。”
“他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哪捨得冷落你?”
說着說着,杜雲熙的這番話裏帶上了幾分調侃的意味。
接着又道。
“你要是真的氣不順。”
“那等他回來以後。”
“阿姨幫你好好教訓。”
言語間又帶着寵溺。
屏幕這頭的夏安安聽了這番話以後,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用不用。”
“我只是疑惑罷了。”
“哪會生他的氣啊?”
要是真因爲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和範哲修吵架的話。
那真的枉負他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了。
不過夏安安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情。
卻還是被杜雲熙這番話安撫了下來。
接着兩人又聊了幾句,這通電話就結束了。
隨着訂婚的日子越來越近。
夏安安也越來越忙碌。
漸漸的也沒什麼心思關注範哲修不回消息的事情了。
反正那傢伙遲早會回來的。
要算賬,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
這麼一想,夏安安就投入到了挑選禮服等事情當中去了。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當,訂婚的日子也到了。
一大早上,夏安安就接到了杜雲熙的電話。
“安安。”
“那臭小子現在已經到家了。”
“你不用擔心了。”
夏安安聽到這裏,心中一動。
想多問點什麼。
但又突然想到範哲修回國,竟然都沒有通知她。
心裏又有點不爽了。
不過考慮到今天是他們訂婚的大喜日子,夏安安也沒表現出來。
只笑盈盈的回了句。
“回來了就好。”
“阿姨,待會兒宴會上再聊了。”
“我正在化妝呢。”
“好好好。”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這通電話結束。
一個小時過後,夏安安和夏家衆人一同前往了訂婚典禮所在的酒店。
這是範氏的產業。
但今天,卻停業一天,整座酒店都成了她訂婚的場所。
夏安安一下車,進入視線裏的便是穿着喜慶,整排站着的服務人員。
在看見她的一瞬間。
那些人整齊劃一的彎腰喊道。
“祝大小姐訂婚快樂。”
“永遠幸福。”
聲音無比響亮。
夏安安看着面前的場景,嘴角一抽。
只覺得腦袋上一排烏鴉飛過。
這到底是誰安排的?
實在是……夠土,也夠俗的。
她心裏忍不住嘀咕着。
但嘴角卻是勾起了。
夏安安挽着夏商峻的手腕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進入酒店以後,通過特殊通道,來到了宴會廳的後臺。
待會兒要等到範哲修到了以後,他們才一起出去。
然後感謝賓客。
而爸爸哥哥們卻先一步出現在了宴會廳招待客人。
莫名的,夏安安有點緊張。
雖然這只是一場訂婚宴。
可完成以後,就象徵着她和範哲修是真正的未婚夫妻了。
她想到這裏,眼裏浮現出了點點的碎光。
像是天空裏的星星,格外耀眼。
但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到底怎麼回事?”
“宴會已經開始半個小時了。”
“範哲修竟然還沒出現!”
“所以你們范家到底是什麼意思?”
充滿怒意的質問聲,透過門縫從外面傳了進來。
夏安安認出了這是自家霸總爹的聲音。
接着,杜雲熙的聲音響起。
蒼白無力的解釋道。
“夏先生,您先別生氣。”
“您應該清楚,我們家哲修是有多喜歡安安的。”
“一定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其實這話,她已經說了無數遍了。
從這場宴會即將開始時,範哲修還沒出現。
她就是這樣安慰着夏安安的。
宴會開始後,範哲修依舊沒出現。
她還是這麼說的。
直到現在。
宴會已經開始半個小時了。
還是這樣的一副說詞。
實在是……
“耽擱?”
“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們兩家都清楚。”
“現在。”
“我懷疑的是你們的范家的誠意!”
“別以爲我們夏家是這麼好欺負的!”
顯然,長久的等待。
不僅僅是夏安安這個當事人,夏家其他人也憋了一肚子的火。
但她卻什麼也聽不下去了,面無表情的盯着虛無的前方。
此時此刻,夏安安的腦海中突然跳出了一個略顯荒謬的念頭。
範哲修是後悔和她訂婚了嗎?
可下一秒,這個念頭就被她甩在了腦後。
怎麼可能呢?
她怎麼能懷疑那傢伙對她的愛!
所以。
範哲修至今爲止都沒出現,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夏安安想到這裏,倏地從位置上站起。
提着潔白的裙襬大步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唰的一下推開房門。
外面的爭執聲,瞬間戛然而止。
“安、安安。”
“你怎麼出來了?”
站得最近的葉周最先反應過來,臉上閃過一抹擔憂的神色。
夏安安沒回答,直接越過面前的一羣人,朝着某個方向走去。
可她還沒走幾步,就猛的頓住了。
因爲在走廊的盡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夏安安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嘴角往上勾起。
她就知道他一定會來的!
可當雙方的距離不斷縮短時,夏安安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僵硬了下來。
直愣愣的看着被範哲修牽着手,一同走過來的女孩。
她的大腦瞬間空白,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直到熟悉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間。
被抽走了的靈魂,似乎才重新迴歸到身體裏。
“爸媽。”
“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們。”
“我已經有了愛人。”
“所以絕不會答應和別的女人訂婚。”
冰冷的聲音,瞬間化作一把利箭,狠狠的插進了夏安安的心臟裏。
整個走廊,更是鴉雀無聲。
不知過了多久,夏安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滾燙的淚珠從眼眶裏落了下來。
面前這張無比熟悉的面孔,都變的模糊了起來。
像是變成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她強忍着渾身的顫抖,咬着牙,一字一頓的道。
“範哲修!”
“你剛剛說什麼?”
“有膽。”
“你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