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被範哲修抱着走出別墅以後,才反應慢半拍的回過神來。
她眨了眨眼睛,擡起眼眸注視着抱着自己的人。
忍不住開口。
“你……”
但纔剛剛吐出一個字,就被打斷了。
“你之前說的那些話。”
“憑什麼讓我相信?”
範哲修的聲音冷靜而又理智。
夏安安愣了幾秒,然後直接被氣笑了。
突然掙扎着從他的懷裏下來。
仰頭注視着面前的青年。
“你想讓我證明什麼?”
“證明我們曾經相愛過嗎?”
她瞪着一雙紅彤彤的眼睛,聲音又變得暗啞了起來。
她以爲這個傢伙不理盛嬌嬌的呼喊。
抱着她離開這棟別墅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但現在看來……
“因爲我的記憶裏,從沒有過你的存在。”
“你想讓我相信你所說的話。”
“就必須拿出讓我信服的理由來”
範哲修面不改色的講事實,擺道理。
但能夠說出這種話,就足以說明他內心出現的動搖了。
不過此時的夏安安卻沒辦法思考這麼多。
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後,才壓下內心翻滾的情緒。
咬牙切齒的迴應道。
“好。”
“我證明給你看!”
她一把拉住仍然穿着浴袍的範哲修,朝着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
坐上了黑色的邁巴赫後。
夏安安直接衝着駕駛座上的司機吩咐道。
“去a大。”
“好的,小姐。”
司機並未多看多問,就像是一個開車工具一樣。
半個小時以後,車子停在了a大的門口。
夏安安和範哲修先後下了車。
然後又一前一後的朝着不遠處的某個小區走去。
“或許在你的記憶裏,也已經沒有了這個地方的存在。”
“但這裏,卻承載了我們多少不少美好的回憶。”
進入這套小小的房子裏時,夏安安環顧着裏面熟悉的擺件和佈置,語氣裏帶着懷念。
她不清楚自己這樣做,是否會給範哲修帶來刺激。
還是什麼作用也不會起到。
但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也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而跟在夏安安的腳步後面進入這棟房子的範哲修。
聽着這番話,也只是沉默的看着屋子裏的一切。
他的記憶裏,確實沒有這個地方的存在。
可這是卻明顯帶給他一種熟悉感。
明明是第一次來這裏。
但他就是準確的知道廁所在哪,廚房在哪,臥室在哪。
範哲修幽深的眼眸裏,浮現出了點點異樣的情緒。
最終視線落在了茶几上擺着的一個鏡框上。
裏面是一張照片。
主角是兩人一貓一狗。
高大帥氣的青年坐在草地上,雖然臉上沒多少笑容。
可能夠清晰的看出他的放鬆。
而他的一隻手搭在了坐在懷裏的女孩腰上,姿勢親密,也充滿了佔有慾。
女孩的懷裏摟着一隻貓和一隻狗,臉上掛着大大的笑容。
眉眼彎彎的模樣,格外動人。
範哲修盯着鏡框裏的照片微微出神。
腦海中快速的閃過了某些畫面。
可他卻沒辦法看清楚。
屋子裏的氣氛,漸漸的變得怪異起來。
夏安安坐在沙發上,沉默的注視着盯着照片發呆的男人。
咬了咬脣瓣,突然說了句。
“你現在信了嗎?”
“我們拍過沒有一千也有一百。”
“你要是還想看。”
“我可以都給你找出來,”
“還有那邊客房的臥室。”
“裏面衣櫃裏的衣服,全都是你的。”
“你不可能連自己的衣服都認不出來了吧?”
夏安安面無表情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這自嘲的扯了扯脣角。
認得出衣服,卻認不出她。
實在是有夠可笑的。
但……
“這些照片。”
“似乎也證明不了什麼。”
範哲修緩緩吐出了這兩句話。
即使他心裏已經有了決斷,可依舊不得不冷靜質疑。
畢竟他和盛嬌嬌也有不少的合影。
這又該如何解釋呢?
夏安安眼眶一酸,眼淚再度落了下來。
“是啊。”
“這些照片確實證明不了什麼。”
“可我們的愛情需要證明嗎?”
“你要是覺得我說的話全都是假的。”
“那你可以離開了。”
“我無話可說。”
她賭氣一般的丟下這番話以後,根本不管範哲修的反應,就轉身回了房。
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並且直接從裏面反鎖。
轉眼間的功夫,客廳裏就只剩下了範哲修一個人。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心臟的部位。
那裏已經痛了起來。
沒有了記憶,愛情就會消散嗎?
什麼時候,記憶就等於愛情了?
範哲修想着想着突然悶哼一聲。
頭顱裏傳來了一陣又一陣分裂一般的痛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
這股痛意無法消散的時候,突然本能的從沙發上站起。
像早就知道了一般,走到了備用鑰匙存放着的地方。
精準無比的從中拿出了一把鑰匙。
然後走到了夏安安的房門前,將門打開。
範哲修臉色蒼白的看着將自己埋進被子裏的女孩,一步步的走去。
眼中的深情,都快凝結成實質了。
“安安。”
他嘴巴動了動,看着臉上依舊殘留着淚痕。
卻已經哭着睡着了的女孩,眉頭緊緊皺起。
就算我忘了你。
但我依舊愛你。
範哲修半跪在牀邊,默默的抱緊了夏安安。
不過等到夏安安再度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屋子裏也已經沒有人另一個人的身影。
她站在不大的客廳裏苦笑一聲。
頭一次覺得這小小的房子,如此的空蕩與寂寞。
而與此同時,在夏安安醒來之前就已經離開了的範哲修回到了範氏。
他突然叫來了自己的祕書。
“你跟我說說看夏安安的事情。”
範哲修面容嚴肅。
祕書卻是直接愣在了原處,搞不懂自己頂頭上司想要幹什麼。
關於那位夏小姐,他自己不是更瞭解嗎?
心裏默默的吐槽了兩句。
但臉上卻不敢流露出絲毫不滿來,而是盡職盡責的道。
“好的,總裁。”
“夏小姐是一個很好的人。”
“和總裁您的感情……也很好。”
祕書說到這裏時,突然想起了上次來到這裏的另一個女人。
聲音裏帶上了幾分的遲疑。
但這種古怪的情緒很快就被他掩蓋了過去。
繼續的說起了自己瞭解的未來總裁夫人。
等到說完以後,範哲修又冷不丁的問了句。
“所以。”
“我和她是相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