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裏?”
“還是說,你不希望我在這裏?”
沒什麼語調的話語中,帶着濃濃的嘲諷。
徐寧的臉色更白了。
甚至連身體都控制不住的抖了起來。
可見此刻內心的情緒有多麼激烈。
“不、不是的。”
“表姐你誤會了。”
“我……”
她想解釋,可話說到這裏,卻又不知該怎麼往下說了。
恰在這時,夏安安的聲音再度響起。
“是不是的,也讓我進去看看就行了。”
“讓我好好瞧瞧。”
“到底是誰能讓一心想要嫁給我哥哥的你,半夜偷偷摸摸的從家裏跑出來也要見一面。”
她直接一手推開站在門口的徐寧,大步往裏走去。
徐寧來不及阻止,就眼睜睜的看着面前的人進入了包廂。
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的握成了拳頭。
而夏安安走進去以後,看着悠然坐在餐桌旁,臉上還帶着淡淡笑意的年輕男人。
眼眸閃了閃。
扯着脣角,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我還以爲是誰呢。”
“原來是姚公子。”
“想要和我表妹見面,直接來我家就是了。”
“何必這樣孤男寡女,大半晚上都湊在一起呢?”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在發生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呢。”
夏安安毫不留情的譏諷道。
那位姚公子聽了這番話後,竟然也沒生氣。
很是平常的回答道。
“我和徐小姐只是正常的朋友約會罷了。”
“希望夏小姐別誤會纔好。”
“就算徐小姐真的要嫁給閻總了,也不能阻止徐小姐交朋友吧?”
夏安安當即嗤笑一聲。
“想嫁給我哥?”
“我們家可不會要一個吃裏扒外的女人!”
此言一出,不管是姚公子還是徐寧臉色都微微發生了改變。
“表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能這樣污衊我啊。”
徐寧緊張的看了眼面色已經恢復正常的姚公子,有些難堪的質問道。
無論被怎樣的羞辱,她都能忍下來。
反正事情發展到如今的這個地步,她也不在意閻如海會不會娶自己了。
可如果自己的所作所爲被發現了,那才叫糟糕。
徐寧想到這裏,心臟快速的跳動了起來。
包廂裏的氣氛,也變得越發怪異了。
夏安安見她這副裝瘋賣傻的模樣就想翻白眼,猛地扭頭。
直勾勾的盯着徐寧。
然後一步步的逼近,也一步步的逼問。
“污衊?”
“你有什麼值得我污衊的?”
“你對於我而言,連地上的螞蟻都不如。”
“我只問你一句話。”
“你從我哥哥的房間裏偷走了什麼?”
她的目光極爲幽深,渾身散發着一股強大的氣息。
徐寧腦袋一懵。
所有雜亂的思緒遠去,只剩下一個念頭。
她果然看見了……
而此刻,雙方的距離僅僅只有一步之遙。
徐寧被夏安安的氣場震懾着僵在原地,神情裏滿是驚恐。
不遠處的姚公子見狀心道不妙。
提醒的喊了句。
“徐小姐。”
徐寧瞬間回神。
她這個舉動太突然。
夏安安根本沒有半點防備,整個人就直直的向後倒去了。
狠狠摔倒在地上時,腹部突然傳來了尖銳的痛感。
夏安安臉色慘白,死死的抱住肚子。
身體控制不住的發起了抖。
在這前兩個月的懷孕期間裏,她根本沒多少不舒服的感覺。
這就直接導致很多時候,她忘記自己是懷着孕了。
比如今天晚上。
夏安安一發現徐寧的不對勁,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跟了上來。
完全忘了自己是個孕婦。
現在這麼一摔,她才害怕了起來。
如果孩子就這麼沒了的話……
夏安安的眼淚唰的落下。
“我……我的肚子……”
而徐寧,在推完以後就後悔了。
尤其在看見此刻夏安安滿臉痛苦的模樣,更是嚇傻了。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後,哆哆嗦嗦的蹲了下來,驚恐又急切的道。
“表、表姐。”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想推你的。”
她只想要快點撇清自己的嫌疑。
根本就沒想着要打120叫救護車。
夏安安已經痛的快失去力氣了,嘴脣動了動,想說點什麼的時候。
一道有點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包廂門口傳了來。
“夏小姐?”
接着是密集的腳步聲。
“夏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裏?”
周其洛看着摔倒在地,滿臉痛苦的夏安安心裏一驚。
迅速將人打橫抱起。
“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夏安安此刻已是氣若游絲,下意識的抓住了面前男人垂落在胸前的領帶。
咬着牙,一字一頓的吐出了這句話。
周其洛眼皮一跳,視線快速的掃了眼夏安安平坦的腹部。
二話不說,快速往外走去。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和狐朋狗友出來鬼混到半夜。
竟然還會撞見這樣的事情!
周其洛迅速地走出會所後,直接把夏安安放進了自己的車裏。
一邊啓動車子,一邊安撫道。
“夏小姐,你別怕。”
“我這就送你去最近的醫院。”
“孩子不會有事的。”
“別擔心。”
夏安安躺在後座上,已經沒有回話的力氣了。
整個人也昏昏沉沉的。
那一摔,實在摔得有點重。
甚至她都不知道怎麼抵達的醫院。
只知道在迷迷糊糊中,似乎聽見有人在打電話。
“你誰呀?”
“範哲修呢?叫他來接電話!”
“什麼?換衣服去了?”
“艹!這大半晚上的,他老婆在醫院搶救,那混蛋竟然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還是不是個人?”
夏安安想睜開眼睛看看,卻發現自己並沒有那個力氣。
也沒辦法思考這番話的含義。
只下意識的覺得心裏難受,然後又再度失去了意識。
等夏安安再次甦醒的時候,進入視線裏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鼻翼間衝刺着消毒水的味道,令人格外不舒服。
她還沒來得及打量自己所處的環境。
驚喜的聲音就傳進了耳中。
“安安,你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