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異常默契的撇開了視線。
然後又不約而同的說了句。
“沒怎麼。”
夏安安挑了挑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她看上去有那麼好忽悠嗎?
但也沒再追問什麼。
畢竟不管對象是誰,被逼迫着說不想說的事情。
心裏還是會很不爽的。
這個時候,周其洛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對着夏安安擠出一抹笑容後,故作輕鬆的回了句。
“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改天再聯繫你。”
夏安安點頭,目送着周其洛離開以後。
才重新把視線落在身旁男人的身上。
但範哲修卻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垂着眼眸,看不清楚此刻臉上的表情。
範哲修的思緒飄遠了,彷彿又回到了醫院裏的那個晚上。
當時,他是在接到周其洛第二個電話的時候,才知道夏安安出了事。
然後急匆匆的趕往了醫院。
可一抵達醫院,還沒來得及瞭解夏安安的具體情況。
就被周其洛狠狠的打了一拳!
並且大罵他渣男。
場面實在是有點混亂。
如果範哲修不是心裏牽掛着夏安安的話,恐怕會和他打起來。
而等到他在瞭解過了夏安安的情況以後,周其洛已經消失不見了。
但事後回想起這件事,他心裏依舊覺得不舒服。
周其洛確實是救了夏安安。
他也打從心底裏感謝自己這個好兄弟。
可是……周其洛是否對夏安安太過在意了?
而且,他們認識這麼多年。
他還不瞭解他嗎?
僅僅只是憑藉着兩個電話,就把他打上了渣男的標籤。
實在是有夠氣悶的。
在那之後,他們就沒有聯繫過了。
而今天在這裏的偶然遇見,氣氛也是無比僵硬。
“想什麼?”
輕柔的嗓音突然傳進了耳中。
範哲修瞬間從自己的思緒裏回過了神。
很是平常的眨了一下眼睛後。
笑着搖了搖頭。
“沒想什麼。”
“改天你宴請周其洛的時候。”
“記得跟我商量。”
“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說他是多疑也好。
反正他現在是極爲的不放心自己這位發小。
所以也絕不可能讓他和夏安安單獨待在一起。
夏安安倒沒想這麼多,聞言點了點頭。
關於感謝的事情,她一開始就沒有把範哲修排除在外。
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
而且又和周其洛好兄弟,怎麼着也得在場吧?
夏安安想到這裏,腦海中又閃過了不久之前他們對峙的場景。
雖然不知道這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矛盾。
但如果能夠藉着宴請的機會讓他們和好的話,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了。
夏安安和範哲修各自在心裏盤算着。
與此同時,待在某個更爲隱蔽角落裏的阮時玉。
死死的盯着他們所在的位置。
眼神和表情都充滿了怨恨。
憑什麼?
爲什麼?
她到底哪裏比不上那個姓夏的女人?
而且她和範哲修有着這麼多年的交情。
現在那傢伙,竟然爲了一個女人,說和她翻臉就和她翻臉。
阮時玉越想越恨,表情也越來越扭曲。
但就在這個時候,幾個帶着笑意的聲音突然傳進了耳中。
“哎呀,我很好奇剛剛那個女人是誰。”
“膽子這麼大,光明正大地去勾引範公子。”
“實在夠有種的。”
阮時玉表情一僵,緩慢的扭動着脖子看向傳來聲音的方向。
那是另一個被隔開了的休息區。
此時正歡聲笑語的熱烈討論着。
“什麼夠有種的?那是不要臉好嗎?”
“真不知道她哪來的勇氣。”
“呵呵,人家當然有勇氣啊。”
“做小三的人,最不缺的就是厚臉皮了。”
這番對話,惹來了一衆人的哈哈大笑。
而她們不知道的是,僅隔着幾十米的地方,就坐着話題的中心人物。
阮時玉死死的摳着手,尖銳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掌心。
並且滲出了鮮紅的液體。
但她就像是感覺不到這股疼痛一般,還在不斷的用力。
表情更是扭曲的如同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一般,極爲的恐怖。
不要臉?
勾引?
小三?
阮時玉從來沒想過這樣的詞語會被形容在自己身上。
她做什麼啦?
只不過是和範哲修多說了兩句話而已。
就被形容得這麼不堪了?
阮時玉心裏的怒火熊熊燃燒着。
恨不得直接衝過去,撕了那些八婆的嘴!
可最終還是忍下來了。
這裏不是他們阮家所在的D市。
如果貿然的得罪a市上層圈子裏的人,對他們阮家在a市的發展極爲不利。
可她又憑什麼要受這種委屈呢?
阮時玉內心無法發泄的怒火燃燒的更加旺盛了。
而腦海中,卻突然出現了夏安安的那張臉。
一個瘋狂而又偏執的念頭驀然從心底冒出。
只要那個女人消失,範哲修就一定能看到她了。
只要那個女人消失,那她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範哲修的身邊。
也不用再遭受這些非議。
所以……她一定要做點什麼纔行。
阮時玉想到這裏,嘴角露出了一抹極其惡毒的笑容。
而關於這一切,夏安安是不可能知道了的。
她和範哲修安安穩穩的度過了宴會剩下的時間,然後跟隨着人羣往外走去。
只不過在他們踏出這家酒店的時候,兩個身影突然快速的從一旁陰暗的角落裏竄了出來。
接着啪的一聲悶響,重重的跪在了他們的面前。
“安安、安安,求求你原諒我們吧。”
“寧寧也是受人蠱惑的,絕對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
“看在過往的情分上,求求你高擡貴手。”
“饒了我們吧。”
“她知道錯了,她真的知道錯了!”
哭着喊着、噼裏啪啦的一通話砸下來,然後又是一下又一下誇張的磕頭。
夏安安被面前的這一幕搞懵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躲進了身旁的男人的懷裏。
過了好一會後才反應過來,接着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跪在面前的兩人不是別人。
正是夏如意口中理因被關起來的夏園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