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現在放開你,你可要講信用哦!”

    李騰空連忙眨了眨眼。

    呵,她居然還記得!

    李瑁微微一笑,儘管有些捨不得,但還是放開了她,然後立刻彈到一邊,以防這小仙兒出爾反爾。

    但李騰空卻是不敢再貿然發動襲擊了,要是再被壓一次……

    他頭上那麻布口袋又髒又破,剛剛差點兒就蹭到自己臉上了!

    心頭一陣惡寒,又縮到了角落裏。

    李瑁嘿嘿一笑:“仙子可願心平氣和的跟我聊兩句?”

    ……………………

    和李騰空的第一次交流是愉悅且值得回味的。

    從小屋中出來,鎖上房門,李瑁一把扯掉頭套,嘴角還掛着笑意。

    這人啊,不怕有弱點,就怕弱點被敵人知道。

    若這敵人還是個足智多謀,尤其善於扯人痛腳的,那就更糟了。

    哈,她居然因爲嫌那布條太髒而數次發嘔。

    這還不是有潔癖?

    李璡瞧見他從屋中出來,而且面有喜色,只當他已得逞,便也扯了頭套,長長的出了口氣。

    眉頭卻是早已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十八郎,你若真是喜歡,該當設法獲取芳心纔是,這般用強,實在不妥,今後莫要再爲!”

    見他俊美的臉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李瑁不由得就狠狠白了他一眼:“站着說話不腰疼,我要是長得像你這麼漂亮,還需要用強?”

    李璡立刻肅容道:“男子漢大丈夫,看重的乃是文才武功,長得漂亮有什麼用?”

    “這話你跟那些愛犯花癡的小姑娘說去,跟我說不着!”李瑁癟了癟嘴,“另外你想錯了,我對李騰空絕無冒犯之意,方纔只是被她逼得自衛而已。”

    李璡先是一愣,隨即喜道:“我就知道十八郎不是那色中餓鬼!”

    “你又錯了,我其實還蠻好色的。”

    “…………”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記住,之後這李騰空若是不聽話,就拿髒東西嚇唬她,越髒越好!”

    “這又是爲何?”

    “說了你也不懂,總之照做就是。嘿嘿,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李瑁心情愉悅。

    李璡更是老懷安慰,十八郎沒有強行玷污了李騰空的清白,這是在是太好了。

    雖說李林甫不是個東西,但李騰空並無過錯。

    身爲女子,尤其是那樣的一個女子,該當好好疼愛,又敬又憐才是,待得兩情相悅,水到渠成,那才叫人間樂事,怎麼能霸王硬上弓?

    那跟焚琴煮鶴,牛嚼牡丹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裏,李璡便又快走兩步,跟到李瑁身邊:“十八郎,你若真看上了李騰空,我可你助你俘獲芳心,得償所願。”

    “哦?你打算怎麼助我,說來聽聽?”

    “十八郎,我送你一句話,對待任何女子,只需懷有一點真心,獻上兩分殷勤,輔以三餐相伺,四時問候,再將五禮相贈,撩起六慾七情,便八九不離十了!”

    “呸!我也送你一句話,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舔狗?

    那是什麼狗?

    李璡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但十八郎自打這次醒來之後,便時有反常之舉,說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更是家常便飯,索性也就懶得多問。

    “十八郎,你莫要不信哥哥,哥哥用這法子,已不知俘獲了多少芳心,你去打聽打聽,這長安城內想要嫁給哥哥的妙齡女子,可是數不勝數!”

    廢話,你是王爺的嫡長子,又會唱會跳,長得還這麼漂亮……

    李瑁突然就不想理他了,面色一沉,拔腿就走。

    李璡卻是緊緊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所言全是對女子要如何如何,又不能如何如何……

    唉,他若是生在自己之前那個年代,怕不是要被九億少女捧到天上去?

    正自感嘆,便聽見王府大門處傳來了蘇曼莎的聲音。

    “師兄,師兄,娘娘來看你了!”

    李瑁一個轉身就衝向了自己的寢居,從正自發呆的李璡身邊疾略而過:“快躲回後院!”

    李璡立刻反應過來,扭頭就跑。

    少年的身影將將消失,一身華麗宮裝的武慧妃便在蘇曼莎的攙扶下步入了王府大門。

    “你這孩子,喊這麼大聲作甚?瑁兒也真是胡鬧,怎麼能讓你來看門?”

    蘇曼莎連忙答道:“原本看門的那個被師兄打發出去辦事了,我暫時頂替一下。”

    “唉,他就不該把人都遣散了去,不就是沒錢麼,只要瑁兒開口,難道本宮還能不給?”

    “師兄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娘娘放心,我待會兒勸勸師兄。”

    “嗯,還是你最可人兒,你也不用喊了,瑁兒有傷在身,不宜妄動,走吧,帶本宮去看看他。”

    “娘娘這邊請。”

    片刻之後,踏入李瑁寢居,見到他孤零零一人躺在榻上,武慧妃忍不住便是心頭一酸。

    隨後便柳眉大皺:“壽王妃又死哪兒去了?”

    這話問的是蘇曼莎,答的卻是李瑁:“母妃息怒,是孩兒讓她出去辦事了,還有嫣兒也是,孩兒有傷在身,不方便出門。”

    一邊說着,一邊就要強撐着坐起身來。

    武慧妃連忙走到榻前將他扶住:“瑁兒不要亂動,小心牽動了傷口。”

    李瑁朝着她微微一笑,隨後目光一掃,隨武慧妃而來的宮婢太監之中卻是沒有元方的身影,眉頭立刻便皺了起來。

    武慧妃吃了一驚:“可是已經牽動了傷口?”

    李瑁也只好就坡下驢:“無妨,些許疼痛,孩兒忍得住。母妃,小蘇不是說你近日不能出宮麼?”

    武慧妃立刻朝着他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才揮手道:“你們都下去,本宮有話要與壽王說。”

    待得衆人退去,武慧妃才又小聲說道:“河西道傳來捷報,崔希逸率軍大勝吐蕃,陛下大喜,要在花萼相輝樓大宴羣臣,此時不會有人去觸黴頭,故此我纔敢來瞧你。”

    李瑁聞言微微一愣,隨即便想起了一個人來:“母妃,朝中可有一個叫做王維的人?”

    武慧妃也是一愣:“右拾遺王維?不過是個八品小官,你問他作甚?”

    七品的顏真卿,八品的王維……

    想不到這兩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在此時竟是如此的不被看重,若是他們見了自己,怕不是還得行上一個大禮。

    李瑁便是一聲苦笑:“沒事,隨便問問罷了。母妃此來,除了瞧一瞧孩兒的傷勢之外,怕是也跟那梅花令和元方有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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