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嬈靠在他的肩膀上，把玩着他的手指，“嗯？”
穆語川垂眸，“你真的想清楚了？”
“什麼？”
“如果跟我在一起，不但不能得到光明正大的關係，而且還必須要瞞着薄董事長，”男人微微擡手，就扣住了她的下巴，“而除了這些之外，你甚至會失去薄大小姐這個養尊處優的身份，跟我去外地生活一段時間，普通人很難習慣。”
“唔……”
薄嬈看着他那一臉認真的表情，頓時眉開眼笑，“我有你啊。”
“嗯，是有我。”
男人就這麼看着她，“可我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大小姐身邊。”
“……”
“所以你的意思……”薄嬈不知道這個男人來來去去都在跟她糾結些什麼，瞬間眉心就擰了起來，“我跟我爸吵成這樣，跟你去了外地之後，你也會讓我受委屈？”
“自然不會。”
穆語川的嗓音明顯啞了不少，“可有些生活習慣，大小姐還是會不習慣。”
“沒關係。”
薄嬈不依不饒，直截了當，“我可以爲了你習慣。”
“……”
男人聽到她的話之後表情明顯認真思考遲疑了好一會兒，薄嬈瞬間就有些莫名的緊張了，“怎麼了？”
“三個月。”
他的呼吸都湊到了她的臉龐，有條不紊地道，“這次外派要半年，不過我可以在三個月之內解決掉這個棘手的問題，而這三個月就當是大小姐給我的考察期，如果合適，等到三個月後，薄董這裏交給我。”
或者說……
與其是三個月戀愛的考察期，還不如說是他對自己這場局收網時候的計劃最終時間，等着她進入這座囚籠。
“唔……”
薄嬈故意惡作劇哼了一聲，“那要是這三個月，不合適呢？”
“那就是大小姐厭煩我了。”
男人的聲音低低啞啞的，聽起來十分認真，卻又分外蠱惑，“我會親自送大小姐回來，以後也不會打擾大小姐另覓新歡。”
“……”
薄嬈遲疑了好幾秒的時間，睫毛微顫，“你就這麼確定我會離開？”
“是做好了大小姐要離開的準備，”他緩緩卻又低沉地笑，“畢竟白天鵝即便什麼都不做，站在哪裏就是白天鵝，可有些人奮鬥一輩子，也改變不了醜小鴨的出身。”
“唔……”
薄嬈其實也沒覺得之前認識的那些男男女女跟自己有什麼不一樣，可聽着面前男人那十分低沉卻又認真的語氣，還是忍不住有些微微的抗拒，下意識搖頭，“你跟我認識的那些公子哥都不一樣，有錢有勢說明不了什麼，一個人的品質和三觀纔是最重要的。”
“嗯啊。”
她認真點頭，“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
所有人看到的穆語川都是不擇手段的生意場老手，可偏偏這樣的男人在薄嬈的眼睛裏，只有對感情的怯懦和認真。
聽不到男人回答，她頓時就哼了一聲，“怎麼不說話了？”
“大小姐。”
“嗯？”
穆語川擡手捧住了她的臉頰，就這麼附身吻了下去，“希望未來有一天，大小姐不要後悔自己今天說出的這句話，那樣的話，我會很傷心的。”
薄嬈被吻地七葷八素，腦袋都有些微微的木住。
已然亂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厲歈寒一通電話打過來，沉默了差不多足足有幾分鐘的時間，才輕飄飄地挑眉道，“成功了？”
穆語川靠在書桌旁，明顯心不在焉。
“嗯。”
“嘖嘖，”厲歈寒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說面前這個男人，咬到煙後微微眯起了眸，有些啞然失笑，“你這招釜底抽薪，可真是玩地漂亮。”
“是麼。”
穆語川垂眸，看着掌心裏的結婚戒指，“還早。”
“……”
“不早了。”
厲歈寒的眉心下意識都微微擰了起來，“薄嬈身邊可不是隨便誰都能接近的，她跟你就那幾天暫時還沒確定關係，你這一招直接逼她承認了你的身份，現在這種情況下，要麼她跟你在一起，要麼分開，很顯然以她的性格十有八九都會選擇前者。”
畢竟缺愛的人，總是對於一點溫暖就會心動。
更何況……
是不諳世事的薄大小姐。
如果放在最開始，薄嬈不一定會有這樣的心思，可偏偏這件事發生在穆語川的身份暴露，外加她的過去袒露之後。
與其這樣拖拉到最後，直接從男女朋友關係開始是最直接的辦法。
“纔剛開始。”
穆語川盯着戒指看了好一會兒，才漫不經心附身把戒指放回到了抽屜的小盒子裏，“收網還早得很。”
“你……”
厲歈寒捏着煙的手微微頓住，沉默了好一會兒，“就一點兒不喜歡她？”
“喜歡？”
穆語川細長的眼眸多了幾分冷漠，而在那冷漠的姿態和表情下，沒有絲毫的溫度，“我現在這個位置，喜歡值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