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姑娘,紅魚上面是有主子的,可也無法對抗官府。所以,如果沐姑娘肯幫我,我定牢記於心,畢報答姑娘。只要姑娘不讓紅魚背叛主子,哪怕違背良心,殺人放火,我也願意。唯獨我這條命是主子救的,不能給姑娘。”紅魚認真的說。

    久:“紅魚姑姑,我不會讓你殺人放火的!”沐久久超級無語,她教了那麼多年的道德與法治不是白教的!再說,就算她沒教過,她也是個誠實守信,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啊!

    紅魚:“主子與我有再生之恩,若非主子當年救下紅魚,我恐怕早已成了刀下亡魂!沐姑娘定是看不上我這種忍辱偷生之人吧!”

    沐久久趕忙搖頭,說:“不會不會,生命誠…那個,螻蟻尚且偷生!活着最重要!要是讓我選我肯定姑姑一樣!”

    紅魚:“沐姑娘在此受了委屈,若是姑娘心裏咽不下這口氣,只管捉了紅魚便是。紅魚願以一己之力,承擔下所有罪責,希望姑娘放過百花樓。至於主子那裏,希望姑娘給我時間,紅魚想跟主子告個別。”

    沐久久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紅魚姑…姑,如今,我也醒了,當初是我魯莽了,不怨姑姑。我現在背井離鄉,不知何去何從,最好身邊能有人照顧!所以……”沐久久看小桃花可憐,而且性子單純,不適合這裏,所以想助她離開。

    咚咚咚!又有敲門聲,紅魚看了桃花一眼,桃花連忙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去開門!來的是櫻花,她給紅魚和久久行了禮,笑着說到:“姑姑怎麼這麼早,看樣子是我來晚了!桃花這丫頭笨手笨腳的,可是她惹姑姑生氣了?桃花,你下去吧,這裏有我伺候!”一邊說一邊悄悄給桃花使了個眼色。

    紅魚:“退下?要麼扔進柴房,要麼繼續跪着!二選一!”

    櫻花:“還愣着幹什麼?別在這礙手礙腳,去一邊跪着去!”

    桃花趕忙找了個角落,繼續跪着,她知道,櫻花是怕她再被關進柴房裏。

    沐久久看向櫻花。今日櫻花一襲粉色長裙,裙裾上繡着朵朵紅色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小腰緊緊束住。她將烏黑的秀髮綰成隨雲髻,僅插了一支紅色梅花簪子,帶着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耳墜子。潔白的猶如剛剝殼的雞蛋臉蛋兒,略施粉黛。一雙大大的杏眼,一閃一閃彷彿會說話。微腫的紅脣與白嫩的臉蛋兒,形成鮮明對比。一對迷人小酒窩均勻的分佈在臉頰兩側,淺淺一笑,小酒窩在臉頰上若隱若現。昨日的憂愁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沐久久不禁感嘆,還真是:小酒窩長睫毛,迷人的無可救藥!

    櫻花走到紅魚身後,伸出一雙小手,輕輕的給紅魚捏着肩膀。一邊捏着肩膀,一邊說到,“姑姑別和那些毛毛躁躁的小丫頭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紅魚:“昨個兒,沈公子點了你去伺候?”

    櫻花表情一頓,“是!”

    紅魚:“本來我還有點擔心你呢!這趙公子和沈公子兩人都是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還怕你念着趙公子的情誼,不肯陪沈公子呢!趙公子此去恐怕一年半載不會回來!你想的開最好!畢竟趙家是絕對不會讓一個青樓女子入府的!趙家家規,所有男子只能有一妻,絕不可納妾,否則就會被趕出府去!”

    櫻花彷彿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在紅魚耳邊小聲地說:“讓姑姑操心了!趙家公子整日油嘴滑舌,甜言蜜語!先前只是被他哄住了!以前只覺得沈家公子,少言寡語,讓人心生膽怯!沒想到其實是個溫柔體帖,知冷知熱的!”

    沐久久努力的裝作若無其事,什麼也沒聽見!低着頭,喝着茶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喫着糕點,但是耳朵通紅出賣了她。

    屋內的四個人,除了遠處跪着的桃花,其他三個人都心裏明鏡的。

    紅魚這番話是故意說給沐久久聽的,畢竟紅魚之前說自己真心真意爲百花樓的姑娘着想。紅魚也聽懂了,櫻花進來之前,沐久久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

    沐久久也知道紅魚是故意的。也不好打斷兩人的對話,只好先喫點東西,化解尷尬。沐久久也聽出了櫻花沒有惡意,甚至有些話,特意在紅魚耳邊低語!但紅魚卻是沒有半點避諱沐久久的意思!

    櫻花也心裏明鏡的。她說這些話也只是順着紅魚的意思。她身處百花樓,還能有什麼選擇!管他是趙公子、沈公子還張公子、李公子!終究不是心裏那個人!是誰又有什麼關係!來百花樓也一年半了,那個人根本沒出現過!當初信誓旦旦說來給自己贖身,恐怕如今已忘卻的一乾二淨了!

    櫻:“喲,瞧我都忘了!我是來給沐姑娘梳頭的!”

    久:“就這樣吧!不麻煩姑娘了!”

    紅魚:“那怎麼行!一會兒紅魚怎麼跟兩位大人交代!”

    久:“那就弄個簡單點的吧!姑姑跟兩位大人熟悉嗎?”

    紅魚:“縣令大人還算熟悉,知府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寵妻,從不曾踏入青樓半步!如今倒是爲了姑娘破例了!”

    久:“那……”

    紅魚:“沐姑娘可喜歡這幾件衣服,要是不喜歡,我讓她們再給姑娘送幾件來挑選!”

    久:“挺好看的!其實,我……”

    “那就好!來人,伺候沐姑娘沐浴更衣!”紅魚又一次打斷了沐久久!

    紅魚:“沐姑娘先梳洗打扮吧,我去廚房看看他們準備的如何了,一會兒可不能怠慢了兩位大人!”說完,行了一禮就走了。

    侍女擡着沐浴桶,拎着熱水進來。拿着衣物,站在一旁。沐久久把她們都攆出去了。只留下了櫻花桃花。桃花腿麻了,沐久久讓她活動一下,給她用手帕擦了擦臉。

    沐久久讓她們倆在屏風外陪她說說話就好,無需伺候她!

    櫻:“姑娘有什麼想問的只管問。外面的事情,櫻花不知道,不過這百花樓裏的事情,櫻花略知一二。”

    久:“你可知李將軍?”

    櫻:“在這平安縣誰人不知道李將軍!二十年前,李將軍爲了我們姑姑,離開了京城,隻身一人來到這。李將軍爲了姑姑,這一生未曾娶妻生子!京城李家可是恨透了我們姑姑!”

    久:“李將軍現在在哪?”

    櫻:“回京述職,歸期不知。”

    久:“那沐將軍呢?”

    櫻:“姑娘不是出自將軍府嗎?”

    久:“我只是隨口一問。”

    桃:“我知道了,姐姐一定是想問,有沒有沐將軍的消息!暫時還沒有!不過姐姐放心,沐將軍吉人自有天相!”

    櫻:“小桃花最聰明瞭!”櫻花揉了揉桃花的頭。

    久:“桃花,你的臉不需要處理一下嗎?”

    桃:“沒事,還是別了。”

    久:“爲何?”

    櫻花解釋到:“桃花得罪了客人,如今大家變着法的欺負她。她這臉上的傷要是好的快了,下次她們只會更用力,更過分!”

    久:“得罪客人?”

    櫻:“桃花年前來的,本來只是讓她送個茶水,沒想到客人動手動腳的!桃花不小心打碎了茶壺,還劃傷了客人!關了幾日禁閉!後來姑姑安排她去倒酒,沒想到客人非要她喝!結果她不知怎的倒在地上抽搐起來,嚇壞了客人!於是又被關進了柴房!那日姑娘身邊需要人,我便和紅魚姑姑說了讓她來伺候”

    桃:“要不是櫻花姐姐求情,我恐怕還被關着呢!”

    沐久久真心覺得,這兩個姑娘應該有更好的人生。櫻花聰明伶俐,心思縝密,善解人意,溫柔體貼!桃花心地善良,爲人單純,懂得感恩。如果可以的話,沐久久想幫一把她們!

    久:“如果有機會可以離開百花樓,你們會怎麼選擇!”

    桃:“可以離開嗎?我欠了姑姑一筆錢,簽了賣身契的!”

    “櫻花願意跟隨姑娘!奉您爲主,永不背叛!”說着跪在地上!還把桃花也拽了過來,桃花趕緊也跪了下來,說:“我也是,我也可以!”

    沐久久沒想到櫻花反應這麼快。主要是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帶她倆離開啊!

    久:“你們先起來!如果可以,我會幫你們離開!但是你們不用跟着我!”

    櫻花拉着桃花,跪着說:“我倆無處可去,若是姑娘不嫌棄,就留下我們伺候吧!至少桃花還是清白之身,姑娘留下她也好!”

    久:“我沒有嫌棄你!只是我很快就要離開了!我不會一直在這裏!”

    櫻:“姑娘去哪,我們就跟着去哪!”

    久:“算了,跟你解釋不清楚!你們兩個先起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櫻:“是,姑娘,我們就在門外守着!姑娘有事大聲喊我們就好!”

    說完,拽着小桃花出去了!櫻花讓桃花親自去給沐久久煎藥,然後一個人默默地站在門外。她心裏有一絲絲期待,又拼命的去壓制着!你不來找我,我去尋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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