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久久也有些手足無措,要不然勸她大聲哭出來?算了,要哭出來,也得找個信任的人或者自己一個人獨自找個角落,沐久久並不認爲自己會是千秋信任的人。而且,沐久久也沒有主動要求別人傾訴的習慣,她往往是被動的吸收,大多時候這些事情也會影響她的情緒。她最討厭的就是那種女生朋友要大家幫忙出主意,然後鬧分手,最後沒分手反倒是啥話都跟對象說,整得姐妹們裏外不是人。一開始對這種女生可能還有同情,可惜,一次就長教訓。開解的話誰都會說,但是真心還是敷衍就不一定了。
生活中不是大家都越來越無情了,反而是人心越來越難測吧。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早就成了現實的常態與無奈。
李清風加快腳步走了過來,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斗篷,頭上戴着斗笠。
清風:“李清風見過兩位姑娘,我給兩位拿了一件深棕色大氅,一件小一些的紅色披風。”
李清風人還沒走到,溫潤中透着清冷的聲音就傳來了。
清風:“沐姑娘,有風,你還是別再窗口了。這位是千秋姑娘吧,兩位快過去暖和暖和,這雪景雖美,卻也不急於一時。”
說完從外面把窗子關上了,撣了撣身上的雪才走了進來。
手裏拎了一堆東西,一個小食盒,裝着水果和點心。還拿了兩個暖手的湯婆子。
久:“謝謝李大人”
清風:“沐姑娘別客氣,千秋姑娘,在下李清風。”
久:“姐姐,他是這裏的知府大人,不過你看他一點都不像當官的。”
千秋:“倒是像個書生”
久:“李清風,現在這裏只有你和千秋姐姐知道我是沐久久,至於其他人問我,我就以沐小九告知了。”
千秋:“自然”
清風:“好”
久:“李清風,我怎麼稱呼你纔好”
千秋:“你們很熟?”
清風:“當然”
久:“我在這也不知道該信誰,我的直覺告訴我,李清風和姐姐都不會無緣無故害我。若是我信錯了人,那也是命罷了,怪不得他人。”
清風:“放心,一切有我,我不會讓你再受傷害”
千秋:“人啊,話說的別太滿。小九兒你還小,要記住這種說的斬釘截鐵話,大可不必不敢當真。”
千秋坐下來,對着沐久久說,還把沐久久也拽了過來,坐在身旁。上下仔細打量了李清風一遍有說道:“你長得倒是不錯,就是配我們家小九,好像老了點”
清風:“清風不敢,清風對天發誓,絕不敢有非分之想”
久:“他是我小叔叔輩分的,而且他家有嬌妻,再說久久也不喜歡他這樣的。”
久、千秋:“閉嘴!”
清風:“太恐怖了,明明一個看着那麼可愛,一個又淡然自若,怎麼都這麼兇。”
沐久久給千秋拿了塊桂花糕,又給自己拿了塊芙蓉餅,兩個人一邊喫一邊抱着湯婆子,誰也沒理李清風。
清風:“難道你們喜歡整天鬥蛐蛐,遛鳥一天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還是你們喜歡穿金戴銀的花花公子?或者是征戰沙場的將士?”
沒人搭理他,李清風:“爲什麼不喜歡我這種俊俏儒雅、風流倜儻、一表人才的美男子啊?”
千秋:“你說這話,真的不臉紅啊”
清風:“我說的是事實何來臉紅一說”
久:“沒說你不好,只是希望你話少一點”
清風:“小九兒,我在外人面前話不多的,真的”
沐久久沒看他那張委屈的臉,默默地點了點頭。
清風:“小九兒,你就叫我李大人吧,我半天也沒想出來怎麼稱呼”
久:“也可以叫你清風小叔叔,或者小舅舅。你不是說沐梨兒就叫你小叔叔嗎?”
清風:“那也行,拉個關係,之後也我好有藉口罩着你。就是恐怕要委屈你了”
久:“無所謂,稱呼罷了”
清風:“那就委屈你了,你也跟梨兒一樣叫我小叔叔吧”
久:“沐梨兒的事情,要是我想起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清風:“好”
久:“對了,剛纔拜託你的事情,幫我問了嗎?”
清風:“你是說,那兩個丫頭的事情。那個紅魚倒是沒有爲難屬……說是桃花那個丫頭就送與小九兒你了,至於櫻花,被紅魚叫去了,說是要談一談。所以她沒跟着回來,不過櫻花那丫頭倒是讓我轉告你來着。她倒是不讓人討厭,也沒有奇怪的脂粉味兒,自己也算是個拎得清的。”
久:“談一談?那我去找紅魚吧”
千秋:“九兒,還是先別去了,李大人管紅魚要了人,想必那紅魚必然不敢害櫻花姑娘的性命。而我又在這裏,估計紅魚也不敢下毒加害她。若是再過一會兒,櫻花還沒回來,我們再去吧,若是不讓她們說清楚,恐怕以後還是麻煩。那丫頭心意已決,她是個看着溫柔實則倔強的脾氣,除非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則必然不會因爲幾句話就會改變想法。”
清風:“對,我若是攔着不是那麼回事,我看那紅魚好像也是一肚子心事,估計也是捨不得這個櫻花。”
久:“若我是紅魚,我也捨不得”
清風:“我看那尚通也是一副可惜的表情,我問他,他又吞吞吐吐,一副不可說不可說的樣子”
千秋:“這男人嘛,出來花天酒地,自然是喜歡聰明乖巧,又溫柔又善解人意的。更何況櫻花相貌不俗,又年輕漂亮。那縣令又是個好色的,自然是覺得可惜。”
久:“那縣令可是個昏官?”
千秋:“名聲倒是可以,就是好色一些,但是家裏的小妾通房丫頭都是別人送與他的,甚至有的女子是自願跟着他的。他雖然好色,但卻不會強搶民女,而且對自己的女人倒也大方。至於其他方面,這個縣令倒也算是規規矩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