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盛夏躺在地上搔首弄姿,可惜都白搭了。

    墨霖岐一雙眼睛追着沐久久,從未曾理睬過他人。就連瞪向陽那一眼也是很快就收回了。

    墨霖岐小聲哄着沐久久,沐久久到是看見盛夏眼裏的不服了。

    沐久久:“小七,這盛夏姑娘,病的不輕,都快把自己衣服扒光了,想必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要不救救她吧!怪可憐的!”

    墨霖岐:“哪來的什麼姑娘?”

    沐久久:“你這太不會憐香惜玉了吧!這麼個柔情似水的美人都不心動”

    墨霖岐:“一個老婦有什麼可看的?”

    沐久久:“你說二十歲的女人是老婦?”

    墨霖岐:“她少說也得有五十了,你休要聽她胡言亂語”

    沐久久心裏窩火,要是二十歲是老婦,自己都三十二了,沐久久也不跟墨霖岐說話了,掙扎着重新坐到主位上。她纔不信這女子有五十多歲了呢!

    墨霖岐說的是實話,這個盛夏確實五十多歲了,用了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讓容貌永遠停留在二十歲。可惜,就算停留在二十歲,她也不是什麼絕色美人,她容貌中等,算得上清新脫俗,身材到是誘人。至於先前那些話都是編出來騙人的。她只是比這些人早幾年來到此處罷了。她的目的也不是這宅院中的人,而是騰蛇黑市的那些大人物,一旦有哪個大人相中她了,她就可以從此高人一等了,說不定還能習得一門修煉功法,從而逍遙快活兩三百年。但是這些事情,沒有人會在意。

    今日盛夏一時被墨霖岐的容貌吸引住了,忘了收斂,把其他的事情都拋在了腦後。

    墨霖岐是什麼人,這些女人看他的眼神就讓他作嘔。要不是怕嚇到沐久久,墨霖岐早就廢了盛夏一雙招子。

    墨霖岐現在覺得自己必須得趕緊先恢復內力了,要不然連想殺個人都費勁。至於此處爲何沒有玄氣,墨霖岐暫且還不知道具體原因。只能待到之後查明,在另覓他法。

    墨霖岐和暗夜此前一直修煉的都是玄氣而非靈氣。他們兩個也能感覺到這大陸上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天地之氣,但是跟他們的功法,根本就不能吸入他們兩人的身體裏。

    他們兩個沒有弄清楚這個大陸的事情,這一切都必須提上日程了。

    對於怎麼處理盛夏,這些事情沐久久並不關心。

    墨霖岐跟那兩個手下簡單交涉了一番,那兩個人就去處理這些事情了,不一會兒功夫就回來了。就在門口候着,也沒跟墨霖岐交代一下。

    沐久久:“小七,你問吧!我累了”

    墨霖岐:“好”

    墨霖岐給盧老遞了個眼色,盧老認命的把事情接了下來。

    盧老:“你們都聽好了,長話短說,趕緊說完。若是有誰說了假話,其他人可以當衆接發。若是被我發現有誰陽奉陰違,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你們只知道我的醫術高明,但是老夫的毒術也是天下少有!你們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話!下一個,你先來!”

    盧老點了一個老實巴交的小童。

    小童磕磕巴巴的說道:“奴才四喜,今年…今年十歲。來了三個月,是…是…”

    盧老:“是什麼呀?”

    四喜:“是慈…慈幼院的,被,騰家老夫人買來的”

    沐久久本來正百無聊賴的玩着茶杯,聽見少年說起慈幼院來了興趣,心想這裏真是奇怪,慈幼院應該是宋代的慈幼局吧?

    沐久久:“慈幼院?不是慈幼局?”

    四喜搖了搖頭:“是慈幼院”

    盧老:“你叫四喜,你會些什麼?”

    四喜:“打掃院子,上山打…打柴”

    盧老:“你這說話……”

    四喜:“我…我…”

    向陽:“盧老,平日裏四喜說話還好,不結巴,今日可能是太緊張了”

    沐久久:“向陽叔,他既然是孤兒,爲何不跟着先前的主子去京城闖一闖?”

    向陽:“姑娘,四喜還有一個弟弟,如今還在慈幼院。”

    沐久久:“看來那騰躍騰滕公子一家,對待下人倒是不錯”

    向陽:“姑娘有所不知,這四喜雖然聽話,但他年紀不大,喫的卻不少。如今騰家上上下下都要節衣縮食,哪裏還顧得上下人的伙食。騰家老夫人,思來想去,就讓四喜留下了,也算是讓他兄弟二人,不至於分隔兩地”

    沐久久:“向陽叔,你們的名字都是騰家人起的?”

    向陽:“除了我,他們都是”

    沐久久點了點頭,這四喜的名字,她怎麼聽着有些耳熟。

    盧老:“沐姑娘,你作爲新主子應該給他們賜名”

    沐久久:“我?算了吧,我不會起名字”

    盧老:“要不請墨公子來”

    沐久久:“對啊,表哥,你來吧!”

    墨霖岐點了點頭,“都聽表妹的”

    沐久久:“呵呵”

    墨霖岐:“四喜,你原本姓氏你可知道?”

    四喜:“知…知道,我姓…姓丁”

    墨霖岐:“從今天起,你就叫丁浩。浩瀚的浩,浩浩蕩蕩的浩。”

    向陽:“奴才去取紙筆來,記一下!”

    墨霖岐點了點頭,向陽就出去了。

    盧老已經點了下一個人。

    四喜,不對,應該說是丁浩已經站在了一邊。少年正在傻樂呵。從小到大,身邊人都叫他丁子,管他弟弟叫小丁。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有一個這樣的名字,他感覺自己飄飄然了,好像喝醉了一般。他沒喝過酒,但是他聽別人說過,他覺得自己現在是就像是喝醉了。他想要跟以前認識的人去分享。他有了名字,以後不要再管他叫四喜,也不要叫他丁子。他叫丁浩。很想把這件事情第一時間跟弟弟分享,但是又不知道什麼時候纔能有空。他想到了一件事,自己已經有了名字,可是弟弟還沒有,他想讓主子幫弟弟也取一個名字,但是又擔心主子不願。丁浩剛纔還開開心心的,這一會兒又唉聲嘆氣的。

    沐久久:“等一下,那個,忠叔,你先等等再說。丁浩,你是對自己的名字不滿意嗎?怎麼長吁短嘆的?”

    丁浩趕緊又跪了下來。

    丁浩:“不…不是的,我…”

    向陽正好拿着筆回來了。

    盧老:“向陽,你回來的正好。你趕緊問問這小子什麼意思。我們可沒這麼多時間浪費!他要是想回他的慈幼院就趕緊滾回去!”

    向陽趕緊去問丁浩的意思,他把自己理解的簡單跟丁浩說了一遍,然後纔跟墨霖岐他們解釋。

    向陽:“各位主子誤會了。丁浩他很喜歡這名字,就是想起自己那六歲的弟弟,從小就沒個名字。想求着墨公子幫忙取一個,又擔心自己的要求太過分了”

    墨霖岐:“倒也無妨,只是下不爲例”

    丁浩砰砰砰的給墨霖岐磕頭,嘴裏喊着謝謝公子。

    墨霖岐擔心他不聽沐久久的,有心讓丁浩記着沐久久纔是他的主子。

    墨霖岐:“表妹,你替他弟弟取一個吧!”

    沐久久自然知道墨霖岐的心思。

    沐久久:“丁浩是浩瀚的浩,那他弟弟自然就要叫丁瀚。兄弟二人的名字剛好構成浩瀚一詞,表哥你說可好?”

    墨霖岐:“甚好!”

    向陽:“好名字,還不謝過主子!”

    丁浩:“謝謝小姐!多謝小姐和公子給我兄弟二人賜名。從此以後我兄弟二人就是有名有姓之人!”

    丁浩又要磕頭,沐久久趕緊喊停。

    沐久久:“向陽叔,你在一邊找個地方坐着寫字,把我說的一些話,也記下來!我不想總是重複的去說!”

    向陽看得出來,沐久久是真心叫他坐下,自己也就不矯情,坐了下來。

    沐久久:“我姓沐,我不喜歡別人稱呼我爲小姐。你們可以喊我姑娘,但是別管我叫小姐!以後在府中你們叫錯了,我也不會喊打喊殺,你們要是記不住,改不了口,只能讓你們離我遠遠的!少在背後嚼舌根說是非。你們不背叛或是欺騙我,我定不會虧待了你們。我再說一遍,你們若是覺得我年紀小,不懂事,好欺負,到時候有你們後悔的!今天是我第一次,也是我最後一次問你們幾個願不願意跟着我。若是已經有了其他心思,只要拿的出贖身的銀兩,我放你們離開。”

    沐久久說完這番話,有人半信半疑,有人心驚膽戰,也有人感慨慶幸。

    向陽:“主子,奴才們是死契,按規矩是不能贖身的”

    沐久久:“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今日說的話,絕對算數不會反悔,但是隻此一次機會!以後再有新人來了,我也會問他們,但是你們幾個若是今日選了跟着我,那麼以後就沒有機會反悔了。”

    向陽、丁浩連忙又跪了下來。

    沐久久伸手扶額,“你們兩個一邊待着,別搗亂。剛纔第一條規矩是別喊小姐,第二條就是別動不動就下跪!那個忠叔,你繼續說”

    忠叔:“姑娘,我今年四十歲了。先後剋死了兩個媳婦,至今也無兒無女,也不想誤了別人,自己孑然一身,挺好的。平日就是好酒,姑娘若是能給我一口飯喫,偶爾賞我一口酒喝,我就跟着姑娘。我就是個趕馬車的,沒什麼本事,但是我有的是力氣。”

    沐久久無奈,心想:你一個趕馬車的好酒,那不就是酒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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