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雖然行駛的慢,但路程終有結束的時候。

    鄭勇讓馬車靠邊停下。

    鄭勇:“沐姑娘,墨公子,到了”

    馬車裏沒有迴應,鄭勇也沒敢催促。

    此時的馬車裏有一絲甜甜的尷尬。

    本來墨霖岐一直看着沐久久的睡顏,偶爾幫她整理一下頭髮。

    剛纔馬車停下的時候,墨霖岐的臉,離沐久久很近。

    墨霖岐發現沐久久有一根暗紅色的頭髮,不注意看不到。

    墨霖岐正湊近了看,馬車一停,沐久久臉轉過來,墨霖岐一不小心親了沐久久一下。

    他一開始只是親到了臉蛋,鬼使神差的湊近了沐久久的紅脣又親了一口。

    正好鄭勇的聲音傳來,沐久久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沐久久還有些迷茫。

    眼前有一張湊近的臉,好像皮膚還挺好,甚至比自己皮膚還好,簡直無可挑剔。

    沐久久意識漸漸歸攏,才發現,原來墨霖岐正在偷親自己。

    雖然吻的蜻蜓點水,但是沐久久還是刷的一下臉紅了。

    墨霖岐也很緊張,沒想到辦壞事被抓包了。

    沐久久的臉紅的跟煮熟的大蝦似的。

    沐久久剛要推開墨霖岐,墨霖岐便先一步後退,簡直就像是沒事人似的。

    沐久久剛睡醒沒反應過來,現在人家退開了,也不好意思在補上一巴掌。

    沐久久只好認倒黴,誰讓她剛纔不一巴掌打過去呢!

    墨霖岐:“這麼快就到了?現在什麼時辰了?開門了嗎?”

    鄭勇聽到迴應,趕緊答到:“辰時初了。卯正就開門了,姑娘醒了?”

    墨霖岐:“醒了,稍等一下”

    鄭勇:“好嘞”

    鄭勇將馬車停好,站在一旁等着。

    沐久久氣鼓鼓的瞪着墨霖岐。

    墨霖岐:“意外”

    沐久久:“鬼才信”

    墨霖岐:“怎麼不下車?你不怕收拾的太久,令人浮想聯翩?”

    沐久久:“有病”

    沐久久站起來,踩了墨霖岐一腳。

    她蒙上面紗,帶好帷帽就先出去了。

    鄭勇立刻過來扶着沐久久。

    墨霖岐也趕緊戴上斗笠跟上。

    墨霖岐:“別生氣了,請你喫好喫的,我剛纔……”

    沐久久:“閉嘴”

    墨霖岐乖乖的閉嘴,誰讓自己被抓個正着呢!

    墨霖岐突然有些心虛,要是讓沐久久知道上次藉着魂魄離體,自己和她吻的那麼纏綿,不知道會不會……

    哎,又不是沒吻過,誰知道剛纔會被抓包,再說了剛纔真的是純屬意外。

    墨霖岐當然不會繼續招惹沐久久,便宜要佔,媳婦要哄!

    不安的心,最適合用美食去撫慰。

    墨霖岐決定帶沐久久去喫好喫的,保證消氣。

    畢竟沐久久從小就是個貪喫嘴刁的小傢伙。

    沐久久太瘦了,墨霖岐暗下決心,要讓沐久久長肉。

    畢竟沐久久尚未及笄,再加上本身瘦弱,看起來跟個小孩子似的。

    距離及笄之日,還有一個多月。

    女子的及笄之禮一般在每年的三月初三。

    通常最早十五歲,晚則二十歲。

    墨霖岐連禮物都尚未準備,不過他今日已經安排暗夜暗中準備去了。

    及笄之禮當日的正賓、有司、贊者都還沒定下來。

    在此之前,還有沐久久的生辰,還有喬遷的喜宴。

    雖然錢財都在儲物空間裏,根本取不出來,但是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墨霖岐沒有和李清風火雨他們兩個商量。

    墨霖岐不想跟沐久久的手下商量這些事情。

    恐怕及笄之禮要委屈沐久久了。

    別說是護國大將軍家的嫡女及笄,就算是尋常百姓之家,及笄之禮都是非常重要的。

    可惜不能給沐久久一個隆重的及笄之禮,墨霖岐心裏有些遺憾。

    雖然有他陪在沐久久身邊,但是他知道沐久久肯定更希望有家人的陪伴,尤其是祖母的陪伴。

    這一點,墨霖岐無能爲力。

    也許以後沐家人會再爲她舉辦一次及笄之禮吧!

    他只能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讓這個及笄之禮不那麼寒酸。

    他在心裏允諾,將來一定會給沐久久一個盛大的婚禮。

    他不知道沐久久是否在意,但是他願意。

    雖然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墨霖岐也有些擔心沐久久會嫌棄自己煩。

    男人還是要有一番事業,才能給女人足夠的安全感。

    墨霖岐學什麼都很快,這些無須擔心。

    沐久久想要的生活,便是他想要的生活。

    墨霖岐無論經商還是從醫,總能賺到錢的。

    不過,人不能沒有自我,無論男子還是女子。

    雖然墨霖岐願意將沐久久護在羽翼之下,但他清楚的知道,沐久久更想要一個並肩同行的人。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恢復身體,搞清楚爲什麼玄氣修煉會導致走火入魔。

    墨霖岐不是第一次來到另一個位面了,他已經有了猜測。

    恐怕又要從頭再來了。

    這樣也好,他之前修煉雖然答到一定高度,但是後期出了些意外,對身體造成了一定傷害。

    如今從頭開始修煉,按部就班,一樣可以登峯造極。

    暗夜也無需他太過擔心。

    暗夜血脈特殊是天生的,他的修煉速度和天賦只是較墨霖岐差一些,遠遠超過其他修煉者。

    沐久久扶着車伕鄭勇的胳膊,輕輕一跳,便下了馬車。

    她落地後的背影美極了,就在她回眸的那一瞬,墨霖岐也剛好看着她。

    墨霖岐的斗笠並不能遮住他絕世的容顏,他眼神中透着遺世獨立的清冷,唯有看向沐久久的時候,纔多了一絲溫暖。

    沐久久:“動作快點”

    說完,沐久久便轉身朝着這次的目的地看了過去。

    沐久久:“鄭叔,不是去花市嗎?怎麼來了林府?”

    鄭勇:“平安鎮賣花的,林家是最全的。他家鋪子叫永林,卻不是賣花的,是賣雜貨的。所以我直接帶姑娘來這裏了”

    沐久久:“原來沒有賣花的鋪子啊。墨霖岐,你說,要是有人開個賣花的鋪子,會有人買嗎?”

    墨霖岐:“溫飽尚不能解決,難”

    沐久久:“也是,走吧”

    墨霖岐早就適應了沐久久的態度,鄭勇可不怎麼習慣。

    不過鄭勇看的出來,墨霖岐純粹就是寵着沐久久罷了。

    墨霖岐對着其他人說話時,全程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他整個人雖然不是絕對的冷若冰霜,但是給人強烈不易靠近的疏離之感。

    哪怕墨霖岐說出來的話是十分客氣的,也依然讓人有一種壓迫感和距離感。

    沐久久又何嘗不是這種人呢!

    只不過,沐久久的冷傲藏在骨子裏。

    其實墨霖岐和沐久久算是一種人。

    鄭勇上前敲門,一個小童出來幫忙開了門。

    鄭勇說明來意,小童便帶他們三人進去了,還幫忙安頓了馬車。

    鄭勇對這裏還算熟悉。

    這條街上,這戶人家的花是最好的,價錢也算實惠,也不會有那種瞧不起人的感覺。

    這戶人家姓林,表面上當家的是林老漢,名字叫林程。

    不過這林誠原本不姓林,他只是林家的上門女婿。

    林家真正做主的是他的夫人,林芩。

    林老漢如今也有五十歲了,入贅林家近三十年了,夫妻二人如今還是恩恩愛愛的。

    林芩比林老漢小了四歲,兩人長得年輕,完全看不出來已經到了當爺爺奶奶的年紀。

    這林芩是個能喫苦的能掌家的女人。

    是林家的傳奇人物。

    林老漢又何嘗不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呢!

    只不過英雄難過美人關。

    這一大早的林老漢已經開始侍弄花草了。

    林老漢的花草,有一些是散養的,風吹日曬、不管不顧。有一些則是精心呵護。

    用他的話說,這花呀和人一樣,各有各的脾氣,就得分別對待。

    林老漢原本姓程,所以如今纔有了這林程的名字。

    想當年他也是赫赫有名的讀書人,寫的一手好字,吟的一手好詩。

    文采雖佳,仕途卻是不順。

    想當年竟是名落孫山,一蹶不振。

    還好他遇見了一個讓他能夠從新出發的女子,也就是當時的林家二小姐林芩。

    如今他們二人彼此的稱呼還是程哥、芩妹,可見二人的情意。

    不管當年他們遇到了什麼困難,如今他們已守得雲開見月明。

    沐久久和墨霖岐今日來的正是時候,林老漢今日正高興呢。

    林老漢的二兒子正跟他老人家報喜呢!

    林家老二的媳婦今個兒不舒服,請了大夫,原來是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林老漢可高興壞了。

    小童趕緊說了兩句恭喜的話,緊接着說明了沐久久三人的來意。

    林老漢平日說話硬邦邦的,對待客人也不熱情,今日沐久久他們可算是趕上了好時候。

    林程:“小姑娘是來看花的?你家大人呢?”

    林程沒太把沐久久他們幾個放在心上。

    這三個人,一個下人打扮,身材健碩,一看就是練家子。

    一個身材高挑的公子,給人一種清冷高貴的感覺。

    另一個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跟自己家小孫女似的,眼睛大大的,眼裏都是善意還有好奇。

    也許人老了,就是喜歡觀察別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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