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玉瓊神女錄 >第八十九章 白山神
    陳佩就與蘇青玉所居的客棧名作白山客棧。

    進入客棧後,陳佩看了一下客房的環境,便直接付了十天的房錢準備久留。他已經到了修補面具較爲關鍵的一個環節,這段時間需要他沉下心來,擺好器具,專心修補。

    塗山綰綰給予陳佩二人的面具乃是靈器。

    無論對哪個勢力來說,靈器都珍稀異常,妙用無窮,即便是陳佩,也還沒到一件靈器說丟就丟的地步,自然是能修則修。

    而靈器裏邊眷刻的核心陣法細巧入微,精妙到了極致,需要確切到毫釐的細微縫補,由不得陳佩再像以往那般一面趕路,一面抽取空閒時間修復面具了。

    陳佩租住的是一個小院子,院中栽有一顆巨大的桂樹,雖未至花期,但也是蓬蓋綠蔭,盡顯雅緻,再配以院中清池暖泉,自有一番清風拂來的愜意。

    至於房舍那更是寬敞明亮,裝飾華美,有屏風美扇擺飾,有雕木草卉錯落,愜人心脾,且屋檐角落鑲嵌有各色明珠,只需拉動暗繩,便可移開木匣,露出清亮的光輝,散以樓閣霞彩。

    此時夕陽漸至,陳佩正拿着一根玉白色細尖硬筆坐在院房門牖旁縫補面具。

    他的面前擺放着一個玉色的石臺,一片薄如蟬翼的面紗便懸於玉臺半尺。

    他手中這玉筆名作“八仙”,取困八仙之意,曾是一位極有名道境列方術士的陣筆,那陣師是個骨頭硬的,與舊國都誓死存亡,同陳鳴的軍隊打了整整三個月,最後陳鳴好不容易攻破都城斬下國君頭顱時,那老傢伙卻坐在自己的書房焚香書筆,一副忠君誓死的模樣。

    陳鳴也是氣笑了,老傢伙讓我死了這麼多人不會還想跟所有人訴說你的高風亮節?

    不知道陳鳴是怎麼做的,反正最後那老頭不僅死的極醜,名聲更是一墜谷底。

    有一次陳佩在寶閣中發現了這支筆,便隨手拿來用了。

    其實對於陳佩來說,修復這東西並不難,靈器有靈,即便是損毀了,它也依舊會自行吸取靈力修補身軀,陳佩只不過是依葫蘆畫瓢,用陣筆將斷裂的靈線縫補起來,加快癒合罷了。

    重要的是這面具損傷並不嚴重,陳佩還有法子,否則只得拿回去重新鍛造了。

    陳佩放下玉筆,站起來鬆了鬆筋骨,不得不說縫補靈器是極爲耗費精力的,這幾天他基本上算是晝夜不息,連續作案,就這麼久還只是爲一隻面具縫補好了那道斷層而已,而想讓它恢復使用,至少還得畫個十幾天,難辦至極。

    他擡起頭,一個身着淡青色長裙的女子正於院中練劍。

    女子容顏絕美,或是因爲四處無外人的緣故,她的神色極爲放鬆,柔媚的臉蛋晶瑩玉潤,清亮的眸子柔水盈盈,她的手中握着一把碧青色的半透長劍。

    微風起浮,巨大的桂葉婆裟作響,女子便如同融入了風中,輕靈,舒緩,那碧青色的薄劍或轉或提,或挽或刺,在虛無的空明中書寫出行雲流水般的劍芒,女子攢動步伐,和劍而舞,好似過眼雲煙,隨山巒浮動。

    她舉劍畫弧,紗錦般柔膩的長裙便也隨着緊貼玉膚,曲線暢美,身姿曼妙,那豐腴長腿間的峽縫低谷,飽滿柔軟的雪山高處,便也隨之深描淺繪了出來,此刻盡覺妖嬈誘人。

    她柔婉起劍。

    說不清是劍隨人動,還是人和劍鳴,只覺美人仙姿玉色,氣勢仙絕,有一種以劍作筆,以漫天劍氣作墨,在山河大地上潑灑墨芒的獨我氣概,那般奇妙空玄的境地妙之又妙,非劍法大成者不可觀也。

    蘇青玉練的乃是《參林契》中的劍術。

    劍止,人落。

    蘇青玉輕吐濁氣,臉蛋浮紅,那凝脂般的玉額間更是薄汗密佈。

    她有些累了。

    見陳佩倚着房柱笑望着自己,她便也收起長劍走向了他。

    這些天來,蘇青玉對陳佩的感官已是大爲改善了,陳佩做事認真仔細,天資不俗,還是很好的。

    陳佩笑道:“小青真美。”

    若是陳佩不貧嘴滑舌的話,蘇青玉在心裏默默加了一句,她輕靈地走到陳佩身旁,道:“殿下已經修補好了麼?”

    陳佩搖搖頭道:“還差的遠呢,可惜我不是列方術士,不然的話,現在肯定弄好了。”

    蘇青玉默然不語,雖然她自幼便一直呆在青嵐宗,與外界無甚接觸,但也知道在陳佩這個年齡與境界中,能夠修補靈器的修士到底有多恐怖。

    陳佩接過裹着布巾的承長劍,將其隨意斜背在身後,道:“走吧,今天我們去試一下這白山客棧的名菜,‘月中丹桂’。”

    蘇青玉儀態淡然,微微頷首,可那雙柔媚的明眸間卻微不可察地亮起了光芒。

    陳佩輕輕一笑,這小娘子除了練劍,估計也就對美食最感興趣了。

    很快二人便穿過曲折蔓延的廊廡林道,來到了客棧食樓。

    但令陳佩奇怪的是,客棧大堂中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準確地說,應該是整座客棧除了他們二人,所有人都不見了。

    陳佩與蘇青玉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以然。

    陳佩說道:“我們出去看看吧。”

    蘇青玉輕輕點頭,顯而易見的,她眼中的光芒已是散去了,“嗯。”

    陳佩出來後,發現街道上依舊是人來人往,熱熱鬧鬧,與客棧中的冷清決然不同,看來只有這白山客棧出事情了。

    他仔細打量了周圍的人影,然後隨便攔住了一個婦人,問道:“這位姐姐,不知道白山客棧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突然一個人都沒有了?”

    那婦人雖是素衣木簪,面容樸實,但皮膚卻極爲嬌嫩,身材豐腴,本來一個陌生男子忽然靠近她,她心中還有些警惕,但一見陳佩這副俊朗的模樣,立馬便喜笑顏開來:“哎呦呦,是關於這白山客棧嗎?那小公子你這是算是問對人啦,我跟你講,這白山客棧出大事情啦。”

    蘇青玉不經意打量一眼那婦人,心中計較一番,便又恢復了淡然的模樣。

    陳佩笑問道:“出什麼大事情了?我記得這白山客棧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人去樓空了?”

    那婦人笑眯眯道:“那是因爲這白山客棧的掌櫃,觸犯了白山神。”

    “白山神?”

    婦人說道:“公子你不是本地人吧,也對,像公子這樣又俊俏又硬壯的郎君白山縣可不好找嘞,白山縣要麼是些粗鄙的糙漢子,要麼是些抹胭塗脂的小白臉,不似公子......”

    “姐姐還是繼續講這白山神的事情吧。”

    “其實白山神就是本縣的土地神,他居住在東邊那座白山上邊,年年保佑本地風調雨順,消弭精野蛇怪,他可是有大恩於整個白山縣的百姓。”

    “而這白山客棧不知怎麼的就觸怒了白山神,昨天白山神突然降下神諭要位於白山客棧的所有人立馬前去白山朝拜山神,接受懲處。可那白山客棧的掌櫃不信邪啊,昨日硬是不去,還大放厥詞,說那白山神不過是裝神弄鬼罷了,不必驚擾。”

    “然後......然後那掌櫃就橫死於房中了!”

    “今日一早,收拾房間的丫鬟發現睡在牀上的老爺怎麼叫也叫不醒,正奇怪着,仔細一瞧,才發現自家老爺吐着長舌,瞪圓了眼珠子,七竅全是黑血,死的不能再死啦。要知道,這位掌櫃可是傳說中的仙人,能隔空御物,噴火吸水,還曾有單人滅殺兩百餘山賊的豐績,但現在卻死的不明不白,人們哪還不知道,白山神是真的發怒了。

    “於是客棧中的人趕緊跑向山神廟,想要乞求山神的寬恕,所以今天這白山客棧才一個人都見不着。”

    陳佩附和道:“沒想到這白山神這麼厲害,真想去瞧一瞧。”

    那身材飽滿的婦人忽地握住陳佩的手,然後用柔軟豐腴的胸脯輕輕蹭着,媚聲道:“山神大人怕也不願旁人打擾,不若公子於奴家回去喝杯茶,奴家再與公子仔細聊一聊白~山~的巨大神異~~反正我那死老鬼今晚跑去青樓尋那狐媚子去了,一整晚都不會回來,我與公子可以徹夜暢談......”

    “咳咳......”,陳佩尷尬道:“恐怕、恐怕不大合適吧。”

    婦人將陳佩整個手臂都擠在麪糰兒上,瞥了一眼一旁的蘇青玉,紅潤的嘴脣一開一闔道:“公子是在擔憂這個小娘子嗎?大不了一起來嘛,我一看她就是個渴極了的......”

    陳佩抽出手臂,訕訕道:“姐姐不必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就不再叨擾了,姐姐再見。”

    說罷,陳佩便拉着清清冷冷的蘇青玉逃也似地離開了。

    那婦人看着狼狽至極的陳佩,環着又軟又沉的大面團兒媚眼如絲地笑了起來,可惜了......

    ......

    不多時,陳佩與蘇青玉便來到了白山底下。

    說實話,陳佩是沒有想到那婦人竟然會如此風騷的,可惜長的醜了些,不然陳佩還真不介意風流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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