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時間很長,弄得每個人既尷尬又難堪,這東西居然出現在了黃家的家宴上,很明顯是有人要讓凌呈羨下不來臺。

    到了後半段,女主角纔算是有半秒鐘的露臉,不細看根本看不出是誰。

    凌呈羨喊了聲停,“倒回去,讓我看看那張臉。”

    負責播放的人將畫面切回去,精準地掐在那一秒上,女人的臉被投放在大屏幕上。

    “放大。”

    對方聞言,將原本應該埋在男人頸間的臉放大,五官逐漸清晰,任苒擡下頭,卻是驚得渾身都僵硬了。

    那張臉,居然是任渺的!

    不可能的,這怎麼會這樣?

    很多人都認出來了,議論聲壓都壓不住,“怎麼……這……這不是任家的二小姐嗎?”

    “對啊,四少不是剛和任家結親嗎?”

    “但娶的是任家大小姐!”

    “天哪——”

    任霄和徐芸也是一怔,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徐芸氣急攻心,就連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凌呈羨從座位上站起來,他快步走到任渺身邊,任渺這會滿臉委屈,臉也漲得紅紅的。

    他雙手握在她的輪椅上,低下頭同她說道,“你相信我嗎?”

    “姐夫,爲什麼會這樣?”

    “我會還你個清白的。”凌呈羨說着,推了任渺往最前方走去,任苒看到男人站定後,將手輕按在任渺的肩膀上。

    “相信大家看視頻的時候,也注意到了,畫面中的這張臉,是我小姨子,拍到的錄像是我跟她相擁走進的臥室。但渺渺因爲一場意外摔傷了腿,至今還在康復中,是不可能站起來走路的,所以很顯然,視頻是假的。”

    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向了任渺,她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縫隙鑽進去。

    凌呈羨適時站到她身前,她擡高視線,那些異樣的眼光全都被他擋乾淨了,男人的視線掃過一圈後,最終落定在任苒那桌上。

    “現在要想做個假視頻並不難,偏巧我手底下就養了一幫這樣的人。”凌呈羨說完,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不出三五分鐘,就有人走了進來。

    任苒深覺不對勁,這人來的太快,好像知道這邊會出事,就守在外面一樣。

    最原本的視頻很快被還原出來,畫面中的臉也變了,男的不是凌呈羨,女的更加不可能是任渺。

    霍御銘夾了一筷菜放到林涵雙的碗裏,這場戲做成了鬧劇,估計沒那麼容易收場。

    凌呈羨朝任苒招了招手,“苒苒,過來。”

    她喉間輕滾下,推開了椅子慢慢起身,手不小心還碰翻了桌上的紅酒。任苒猶如踩着刀尖般走到了凌呈羨的身邊,男人往旁邊站了站,“把你妹妹送回去吧。”

    “姐夫,”任渺這會不依不饒起來,伸手拽住了凌呈羨的衣角,“爲什麼有人要這麼害我?我誰都沒有得罪過……”

    徐芸心疼的不行,走過來想要帶任渺先回去。

    凌呈羨回首盯着那面牆,“視頻裏的臥室,是我住的富寧一品,也就是說,這兩人是進了我的屋子拍的。”

    任苒手掌緊攥下,看向男人的側臉,凌呈羨也將目光別回來。僅僅那麼一瞬間,他眼底的殘忍和冷漠清晰可見,“我的房子不可能輕而易舉地讓人進去,能拿到我房卡的人,除了我的家人,還有誰?”

    任渺嘴脣哆嗦着,說出來的話都在抖,“姐,你就這麼恨我嗎?我們是親姐妹啊,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

    要不是凌呈羨有後招,任渺今天這張臉皮恐怕就要被扒乾淨了,任家從此以後也要被人指指點點,連門都不敢踏出去一步!

    徐芸怒急攻心,腦子一時也是氣糊塗了,她上前步,擡起手掌狠狠扇在了任苒的臉上。

    她的臉被打得偏向一側,耳朵裏嗡嗡作響,她沒喊沒叫,彷彿是打在別人身上。

    凌呈羨手情不自禁想要伸出去,但還是強行忍耐下來。

    林涵雙嘖嘖兩聲,壓低了嗓音同旁邊的霍御銘道,“即便她真做了那種事,可也不至於被這樣當衆打臉吧?”

    男人自始至終也沒看臺上眼,“別人家的事,管那麼多做什麼?”

    “也是。”

    徐芸打過之後,有些後悔,但打都打了,還能怎麼樣呢。

    任苒白皙的面頰泛出幾道清晰的指痕印,黃先生趕緊讓人撤了那些畫面,“四少,這事肯定還有誤會,您別動怒。”

    徐芸推過輪椅,任渺一把抓住任苒的手,手指在她手背上用力掐着,任苒捱了這一耳光,人還是出奇的冷靜,她將手往回抽。

    徐芸軟聲軟氣地安撫任渺,“渺渺,這麼多人呢,別鬧,我已經教訓過她了……”

    任苒眼眶內的身影被撕碎,鼻尖也泛出酸澀,她擡起腳步想要離開。

    凌呈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坐回去。”

    她被他帶回了圓桌前,出了這種事,任家的人也沒心情留在這,任霄和徐芸推着輪椅走了。

    “四少,今日是我招待不周,我敬您一杯。”

    凌呈羨拿了酒杯站起身,任苒將被一巴掌打散的頭髮撥至耳後,她已經顧不得別人看她的目光了,算了,習慣就好吧。

    “這種視頻是怎麼出現在這的,總能查到。”

    “是,”黃先生忙不迭點頭,“我一定好好查。”

    “我想,八成是跟水利公益有關吧。”

    霍御銘拿了一張紙巾,正在折東西,也不參與進討論中,他聽到凌呈羨分析到了重點上,“做公益項目,個人和公司的形象至關重要,這視頻裏的人要真是我,那我豈不是連競選的資格都沒了?你說是不是,林小姐。”

    林涵雙眉頭一擰,“你什麼意思?”

    “有可能林小姐現在做不了主,那我要換個人問問了,是不是,霍先生?”

    任苒半邊臉還是麻的,聽了凌呈羨的話,卻還是忍不住擡頭看向對面。

    霍御銘摺好了一隻千紙鶴,小心翼翼地放到旁邊,“你方纔不也說了嗎?你是被自己人捅了刀子,四少不查查枕邊人,倒查起這些無關緊要的來了。”

    今天這些人,都是不把她推進火坑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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