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呈羨用另一隻手翻開了霍御銘的外套,看到了藏在口袋內的錢夾,任苒拍了他後背兩下,“你亂翻幹嘛?快走了。”
“我好歹也是他救命恩人,該查的一定要查查清楚,別到時候上演一出農夫與蛇……”凌呈羨說話間已經將霍御銘的錢夾拿出來了,他單手打開,一眼就看到了夾在裏面的照片。
任苒站在身後,也看了個清清楚楚。
男人凌冽的目光射向她,幾乎要在她身上打出洞來,凌呈羨揚了揚錢夾,“怎麼解釋?”
錢夾裏是任苒和霍御銘的合影,紙質照片中的兩人略顯青澀,可那種親密卻囂張地呈現在凌呈羨眼中,兩人的腦袋幾乎挨在一處,這儼然就是對小情侶。
任苒倒也坦坦蕩蕩,“上學時候的事了,四少不會還要追究吧?”
躺着的男人動了動,手在胸前摸了個空,他勉強睜開眼,“我……”
霍御銘將手伸向凌呈羨,“給我。”
“好,給你!”凌呈羨甩開任苒的手,抄起那張照片三兩下就撕了個乾淨,最後將碎紙片和錢包一道甩在了霍御銘的身上。
他轉身回到自己車旁,拉開車門卻見任苒怔怔地站在那,並未跟上。
凌呈羨輕咬下牙關,“你要不想我敲斷他的腿把他從山上丟下去,你就趕緊給我滾過來。”
霍御銘恢復了些意識,手指摸到一些零星的碎片,他喫力地抓起一片想要舉起來,卻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回到先前的車內,任苒神色如常,司巖回頭朝二人看眼,“最近的醫院也要一個小時的車程,四少,是直接開過去嗎?”
“是,”任苒接過了話,“直接去醫院。”
她眼見凌呈羨臉色不好看,便伸手在他腿上摸了摸,“摔進了那麼深的井裏面,說不定摔出了內傷,還是做個全身檢查比較好。”
男人聽到這話越發來火,啪的一下打向任苒的手。
她喫痛收回手,掌心在手背上不住搓揉,凌呈羨轉過身陰惻惻地盯着她,“原來同學之間是能摟摟抱抱的,有沒有摟到牀上去過?”
任苒面色微變,司巖聽了也只當沒聽見,眉眼淡定地望向窗外。
“四少問這話,是心裏真的不清楚嗎?”
凌呈羨被車子晃得渾身冒火,“開這麼快做什麼?慢一點。”
這幾乎已經是爬行的速度了,任苒扭頭盯着他,凌呈羨聳了聳肩道,“捨不得啊?有本事你自己找輛車去,就要用最慢的速度耗光他的血,我看他命究竟有多大。”
這個節骨眼上,任苒也不能去惹怒他,只能求助司機,“還是開快點吧。”
凌呈羨嘴角輕掀,擡起腕錶看眼時間,“我餓了,前面找個地方喫飯,喫過飯再走。”
任苒越是心急,他就越是不慌不忙,看看誰能挺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