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目的地門口,並未開進去,凌呈羨翻出通訊錄打了個電話。
沒過一會,任苒看到從裏面走出來個年輕的身影,他東張西望下,然後快步衝到凌呈羨的車旁。
等他一把打開門坐進來時,任苒纔看清楚了對方的臉,是上次被她按在泳池裏的阿列。
“四少,小嫂子。”他匆忙打過招呼,“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廢話少說,我爸呢?”
阿列面有難色,“伯父正在裏面接受調查,事情很棘手,我根本都上不了手,直接被趕出來了,上頭專門派了調查組過來的。”
“到底在查什麼?”
阿列輕搖下頭,“我也不知道,一個個嘴巴封得很嚴實。”
凌呈羨有些恍神,誰都能感覺到這件事中充滿了詭異,他手掌輕握下,“那他們帶人去我家搜查,是不是搜到了什麼?”
“是,要不然伯父也不可能被帶回來。”阿列示意凌呈羨不要急,“至於究竟是什麼玩意,我會去打聽的。頂多也就是看着棘手罷了,有凌家的根基擺在這,誰還敢真的去動伯父呢?”
凌呈羨確實沒有擔心到那一步上,只是看不到人,心裏總是不定。
“我得回去了,現在正是敏感期,萬一被人看見,我想打聽個消息都困難了。”阿列說完這話,趕緊離開。
任苒知道凌家的關係網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這是好事,卻也是壞事。
“今晚恐怕是出不來了。”凌呈羨兩根手指輕按眉心,合起滿眼的疲憊。
他們坐在車內靜靜地等着消息,到了後半夜,任苒實在撐不住,斜靠在旁邊的車門上睡着了。
凌呈羨壓低聲音,讓司巖將溫度再調高些,他小心地脫下外套將它披在任苒身上。
她兩腿發麻,無意識動了下後嚶嚀聲,凌呈羨將她抱到自己懷裏,雙臂擁緊,心口空缺掉的一塊因着這個動作而被填實了七八分。
他生怕她凍着,將外套拉攏些,再將她抱得緊一些。
天空逐漸泛起魚肚白,路上壓根看不到什麼人,畢竟寒風仍然刺骨,一旦碰到了人,就恨不得鑽透進血液中,將全身的溫度都給拔幹。
任苒被一陣尖銳的警笛聲驚醒,凌呈羨靠在她肩上剛眯着,她陡然受驚動了下,男人的眼簾立馬睜開。
“四少,救護車。”司巖第一個反應過來。
任苒腰際被輕推下,她趕緊從他身上下來,凌呈羨推開車門往外衝,他腿麻得厲害,一下沒站穩,手臂撐在旁邊的車窗上。
司巖過去攙扶他一把,凌呈羨穿着單薄的襯衣立在刀刀刮人肉的風裏,他穩了穩神快步往前,來到門口後往裏走了幾步,就看到醫護人員擡着擔架已經出來了。
任苒緊隨其後,一眼看到凌徵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