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眼裏有溼意,擡手擦了下,“那怎樣你才能滿意?”
“你從來沒有求過人嗎?這還需要我教你?”
凌呈羨鬆開手,任苒指尖動了動,“要我跪下去嗎?”
凌呈羨胸口處明顯地起伏着,“呵,你倒是跪給我看看。”
“任苒!”霍御銘咬着牙,說出的每個字都帶着血腥之氣,“我就算是咬斷了舌頭,也不可能讓你跪。”
“聽到了嗎?”任苒指了指趴在那的霍御銘,“在乎和不在乎就是這樣的區別,他害我,卻還是在乎我,四少因爲不在乎,所以才能下得去手一次次對我羞辱。行吧,這是我們兩個一起欠你的,我一點一點還給你,賠盡我的尊嚴還給你好不好?”
凌呈羨氣得恨不能上手,他攥緊了手掌,手指朝任苒點了點。
他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任苒看了眼地上躺着的霍御銘,她蹲下身想要將他攙扶起來。
“別動。”霍御銘擺下手,“不要動我。”
“我給你喊救護車。”
“苒苒,”霍御銘出聲制止,“你快走。”
“你也不能留在這。”
霍御銘喫力地翻過身,任苒拉着他想讓他起身,他坐在了地上,一手撐在身側,“你快走,這個時候你跟我站到一起,沒有任何好處。”
“我知道。”
“快走,”霍御銘擡起手背擦了下嘴角處,“我會想辦法脫身的。”
霍御銘看她一眼,“你都把他故意氣走了,不就是想給我爭取時間嗎?那你還在這墨跡幹什麼?走啊。”
她沒有猶豫,轉身就走了。
霍御銘痛得幾乎不能喘息,他盯着任苒的背影苦笑,這女人心是真的狠啊,他讓她走,她就真走了。
她好歹把他扶起來再說吧。
任苒走到外面,才發現凌呈羨的車還未離開,她走了過去,拉開車門自顧坐進去。
司巖示意司機開車,傅城擎那幫人應該也已經走了,這麼說來,霍御銘是有可能脫險的。
凌呈羨看了眼她的手,手上還有血漬,“你碰過他?”
“只是扶了一把。”
“你放心把他一個人丟在裏面?”
任苒搓揉下手掌,血腥氣在狹仄的空間內瀰漫開,“你不是已經放過他了嗎?”
她說出這話時,心有忐忑,多半還帶着試探。
凌呈羨脣角勾翹起來,“我今天就這麼算了,但並不代表別家不找他的麻煩,蕭家和林家那頭的人會放過他嗎?對了,還有一個林太太。”
任苒將手掌在褲腿上擦拭兩下,“那就聽天由命吧。”
司巖坐在前面,正不着痕跡地發着信息,很快林太太那邊就知道了霍御銘的蹤跡。
凌呈羨只是說過今天暫時放過霍御銘而已,貓捉到了老鼠自然是不想一口就喫掉的,一羣貓玩弄一隻老鼠才叫有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