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雯撐着茶几的邊緣處慢慢站起身,任苒何止是心慌,她覺得有些話要是不說出來,她就要活活窒息而死。

    “凌呈羨,我不許。”

    “不許什麼?”凌呈羨笑着問道。

    她不是說過,他想要發泄的話可以去外面找嗎?怎麼現在又不行了?

    宋樂安話到喉間,又咽了回去,倒不是因爲害怕傅城擎,而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凌呈羨推了把錢穎,她只好將位子空出來,夏舒雯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任苒覺得她好像在生吞一隻蒼蠅。

    “那好,四少你就把家按在外面吧,給我一片清淨的地方行不行?”

    “不行,”凌呈羨渣起來無人能敵,“清上園麼,我想回就回,你該伺候我的時候還得伺候着。”

    任苒抄起桌上的一杯酒潑過去,夏舒雯反應極快,撲在凌呈羨懷裏擋了下。冰裂的酒裏還帶着冰塊,全潑在了夏舒雯的後背上。

    傅城擎只覺得好刺激啊,“小嫂子,你也太潑辣了,女人還是懂事點好,不要這麼善妒。”

    “你閉嘴!”

    傅城擎何時又受過這樣的指責,他掩起潭底的笑,陰惻惻地盯着任苒,“我叫你一聲小嫂子,你還真以爲四少對你動真情了?你不過就是任家送進凌家的一個傀儡罷了,說是聯姻,其實呢?就是個討好的工具!”

    任苒幾乎坐不住,臉色蒼白,就連脣色都在發白,這話同樣也紮在了凌呈羨心口上,這真是比打在身上還要令人難受。

    “好了,走吧。”凌呈羨別開視線,推開了身前的夏舒雯起身往外走。

    包廂內的人很快都跟了出去,宋樂安指着那幾人的背影,眼淚刷刷往下掉,竟是哭得一句話說不上來。

    等她緩過神後,她拼命拉扯任苒將她拉了起來,“走,哪怕賠了命也不能被人這樣欺負,這幫人渣!”

    任苒出神地盯着一處,一點力氣使不上,被宋樂安硬生生給拉起來。她這會真的跟個傀儡似的,腳步邁得大還是小,都不受控制。

    凌呈羨回包廂去拿東西,茶几上還擺着那十小杯酒。

    他彎腰拿了一杯一飲而盡,傅城擎跟在後面,走進去時就看到他在喝酒。

    他把十杯酒全給喝了,幾乎一滴不剩,凌呈羨將最後一個酒杯放回桌子上。

    讓他打任苒,或者是讓他看着別人打她,他當然做不到。

    傅城擎輕搖搖頭,“你這是何必呢?”

    幾人走出去時,任苒和宋樂安在門口站着,凌呈羨視若無睹般走了過去,夏舒雯也緊跟在他身邊。

    任苒盯着他們的背影,顯然受了刺激,“凌呈羨,你當真不嫌髒啊。”

    凌呈羨不過也就是冷笑下,全然不在意。

    傅城擎卻是收住了腳步,他轉身看眼任苒,然後又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

    他輕彎下腰,嘴角噙了抹意味深長的笑,然後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帶着殘忍,“這就嫌髒了啊?小嫂子,是不是好久沒見到你的那個舊情人了?我保證你見到了他以後……你會哭死的。他現在可比這兒的人髒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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