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盯着會所的擡頭怔怔地看着,她心生恐懼,她知道這樣找下去是徒勞的,可如果不找,她還能做什麼呢?

    她趴在方向盤上,好累,她就想眼睛眯起來,眯個一小會就行。

    凌呈羨的車停在不遠處,幾人在車內乾坐着,就是沒見任苒下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司巖回頭詢問凌呈羨的意思,“四少,要不我過去看看?”

    “不用。”

    也許,她也開始猶豫了吧,深覺這樣是永遠找不到霍御銘的,所以是不是也該放棄了?

    只要任苒肯放棄,只要她再肯服個軟,凌呈羨也不想這樣了。

    他目光緊鎖着任苒停車的方向,希望她能調頭離開。

    任苒是被車裏的冷氣凍醒的,她手臂抱着方向盤,雙手發麻,緩了許久才緩過勁來。

    她推開車門下去,還未進會所大門,就被人攔了下來。

    宋城大大小小的娛樂場所,這會見了任苒恨不得跟躲瘟疫一樣躲着她,“凌太太,這兒真的沒有您要找的人。”

    “我不是來找人的,我是來消費的。”任苒說話時口氣平平靜靜的,“打開門來做生意,你們不會把客人往外趕吧?”

    “這……當然不會。”

    任苒進去正常消費,一開始還有人盯着她,後來見她不像是來鬧事的,也就放鬆了。

    她方纔在停車場看到了傅城擎的車,他八成也在這。傅城擎肯定是知道霍御銘下落的,說不定霍御銘現在待的地方還是他給找的。

    任苒總要找到突破口才行,這幫人出來玩定是佔了最好的包廂,她現在也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傅城擎身上。

    任苒走到外面,她方纔已經查過這個會所的相關資料,知道VIP包廂在哪裏。

    她這回沒有莽撞,包廂門上有一角透明的玻璃,是能望到裏面的,任苒連續找了幾間後,走到了長廊盡頭的包廂前。

    正好有服務員進去送酒,裏面的說話聲沒有門板的阻隔,變得清楚無比。

    “傅少,最近那位凌太太是不是消停些了啊?”

    “問我做什麼,問四少去。”

    任苒站在門口,對話聲很凌亂,她只聽得出傅城擎的聲音。

    “不過四少最近得了新歡,你們注意着點,以後見到那妹子要客客氣氣的。”

    “放心吧,有四少撐腰,誰都不敢去惹她。不過凌太太那麼厲害,能容忍這種事?”

    傅城擎懷裏坐了個姑娘,剝了顆奶油葡萄往他嘴裏塞,男人一口叼住,嘴角拉開了笑道,“她現在也沒有那個閒工夫去管,舊情人還沒找到,舊情人的親媽又剛死,她是分身乏術。”

    “霍御銘的媽?怎麼死的啊?”

    傅城擎的那抹笑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八成是被自己兒子氣死的吧。”

    “真的假的?”

    “誰能看着自己的親生兒子受辱呢?再說霍家原本也不是什麼高貴人家,那婦人思想封建,看了那些照片後,不活生生氣死纔怪。”

    坐在傅城擎邊上的人嗅到了這話裏的深意,“照片?我說四少怎麼能由着凌太太胡來呢,敢情這照片就是他讓人送過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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