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呈羨垂在身側的手掌動了動,她眼皮上沾了血,就像是剛哭過一樣,那張小臉襯得更加蒼白。“不行!你要是再踏進這裏一步,我就要了他的命!”

    “要他的命?好啊,”任苒不住點頭,“這樣活着跟死了有什麼區別?四少心狠手辣,要不要乾脆送他一程?”

    “任苒,你不要激我,”凌呈羨發現她是這樣在乎霍御銘,一遇上他的事,她就不分青紅皁白,“我隨時可以捏死他。”

    “隨你的便。”任苒看在眼裏都快受不了了,更別說承受這種事的霍御銘,他的心理得強大到什麼地步,才能逼着自己活下去呢?

    他家都沒了,最後的親人也沒了,如果換成任苒,她肯定連一點活下去的信念都沒了。

    “這是你說的。”凌呈羨看到門口擠着好幾人在看熱鬧,“我說什麼你反正也不信,你心裏除了他,還有誰?”

    “外面的花花世界不好嗎?夏舒雯不好嗎?那些排着隊等你的女人不好嗎?你跑過來跟着我看這齣戲,除了玷污了你的眼睛,你又能收穫到什麼呢?”

    風吹在凌呈羨的臉上,居然有些冷,任苒走近他身前,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說道,“祝你生日快樂,這是你想要的祝福吧?那我祝你天天快樂。”

    凌呈羨百味雜陳,因爲明知她的祝福是假的,她這會恨他恨得要死。

    傅城擎從酒店出去,坐進車內,他的特助坐在前面的副駕駛座上,“傅先生,那邊的人已經撤走了。”

    “沒鬧出大事情吧?”

    “沒有,您交代過不準傷害四少,他們知道分寸。”

    傅城擎沒再接口,他看不得凌呈羨和任苒現在這個樣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他們推進死衚衕,電話是他讓人打的,人也是他找過去的。

    任苒一準認定這件事跟凌呈羨有關,她只要對霍御銘有一點不忍心,凌呈羨就不會讓他好過。

    那麼,這個結就只會越收越緊,最後成了個死結。

    接下來的半個月,任苒沒去找過霍御銘,他不會希望在那裏見到她的。她自從知道了他的下落後,心也定了,上次要不是接了電話,她也不會過去。

    凌呈羨每晚都回清上園,只是兩人之間越發冷漠,連一句話都說不上了。

    任苒這天沒在醫院喫晚飯,她回家後走進廚房,冰箱裏只有簡單的幾樣蔬菜,她拿出一個番茄準備煮麪條。

    面剛煮好,她端到餐桌上,還未來得及喫一口,就聽到門外傳來動靜聲。

    凌呈羨鞋也沒換,手裏拎着個袋子走了進來,任苒眼簾都沒擡,坐下來準備吃麪。

    男人將東西放到桌上,“這是給你的。”

    “不用了。”凡是他給的,她什麼都不要。

    任苒拿着筷子,挑起一口面放到嘴裏,她看到凌呈羨將雙手伸進那個袋中,他從裏面拿出了一個木頭盒子。

    任苒對這東西並不陌生,即便沒有真的接觸到過,但誰都知道這是什麼。

    她嚇得往後退了下,“幹什麼?”

    凌呈羨將盒子放到她的手邊,“這是霍御銘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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