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雯拿過包,生怕剮蹭到,動作都不敢太大。

    對面的椅子一把被人拉開,她擡頭卻看到了傅城擎。

    夏舒雯嚇得站起身來。

    “幹什麼?”傅城擎衝她點了下,“坐下。”

    “傅先生,你怎麼在這?”

    傅城擎將手裏的一份資料推過去,夏舒雯不解地拿出來看眼,她眼裏逐漸被震驚和難以置信填滿,她忙將那些紙塞回去,“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麼?”

    “你說四少要是知道任苒打掉孩子,是因爲她得了那個病,他會怎麼做?”

    夏舒雯脣色發白,一語不發。

    “你呢,肯定是留不得了,他會竭盡全力給她找骨髓,前塵往事說不定就一筆勾銷了,兩人恩愛如初,皆大歡喜。”

    夏舒雯緊張地輕嚥了下,“那你應該把這些東西給四少。”

    “他現在不管任苒的死活,要不然也輪不到我去查,我要是你呢,會緊緊地抓住這個機會,你跟我配合好,任苒不會有翻身的可能。”

    夏舒雯拿了水杯喝口水,“他遲早會知道的。”

    “不會,他不想知道任何有關於她的消息,既然如此,我就真的不會讓一點風聲傳進他的耳朵裏。”

    他能做到,這一點夏舒雯心裏清楚。

    男人拿了資料袋站起身,夏舒雯這會心裏很不是滋味。“你爲什麼非要讓我知道?”

    “因爲我想把你綁到一條船上,我也挺好奇你會怎麼做,會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就把這事告訴四少呢?”

    夏舒雯臉上露出幾許難堪,她不敢去看傅城擎的臉色。

    時間在別人的眼裏,一天天過得很快,然而在任苒這卻是受罪煎熬。

    她坐在醫生辦公室內,羽絨服的帽子這會還戴在頭上,“上次化療之後,我開始掉髮了。”

    “這也正常……”

    “醫生,這樣下去太難受了,如果找不到匹配的骨髓,我是不是早晚都要死?”

    醫生朝她看了眼,多年輕好看的一張臉,“你別這麼悲觀。”

    “我之前也是醫生,你不必安慰我。”任苒早就想過了,與其死得那麼難看,還不如走得體面一些。醫生話裏話外其實都已經透露出來了,她的病情太兇險,骨髓移植是唯一的辦法,而且要快,她已經等不了了。

    馬上就要過年了,凌呈羨坐在車內,看了眼窗外的街景。

    他想起去年這個時候,他身邊還有任苒,兩人時不時會進出商場,一起給家裏的長輩準備年貨。

    司機將車往中海方向開,凌呈羨閉目養神,腦子裏嗡嗡的好像能聽見有人在叫他。

    他好久沒見任苒了,好久好久了,具體多少日子他都數不清了。

    凌呈羨今晚喝了酒,他坐起身,忽然衝着前面的人開口,“回清上園。”

    司巖回下頭。“四少,要去清上園?”

    “是。”

    夏舒雯坐在旁邊,臉色露出緊張,這段日子以來,凌呈羨絕口不提任苒,她以爲他已經將她忘得乾乾淨淨了。

    他現在這麼突然回去,會不會發現任苒病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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