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胃難受的很,可她即便是吃盡苦頭,也絕不肯讓他碰一下。任苒躺在病牀上昏昏欲睡,醫生說要輸液,凌呈羨沒答應,抱着她離開了。
最難受的勁都過去了,凌呈羨將她帶回清上園,任苒躺在牀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勉強睜開眼簾時,看到屋內黑漆漆的一片。
“誰在那裏?”
窗邊站了個人影,凌呈羨轉身走過來,“除了我,還能有誰?”
她體內的藥性還未完全清除乾淨,不過後遺症就是虛軟無力罷了,不會像剛纔那樣見到個人就想撲上去。
“這是哪?”
“我家。”
任苒手指輕動下,“我要回家。”
凌呈羨在牀邊坐了下來,握住任苒的手掌後,手指穿過去同她交握。
“那個人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凌呈羨在她身邊躺下來,一手撐着腦袋看她,“他知道你是任苒。”
“怎麼,凌太太之前跟他有一腿?”
“胡說八道什麼!”
任苒嘴角拂開冷笑,“那他爲什麼要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我?”
凌呈羨沒說話,任苒知道這點事不足以讓他們翻臉,畢竟在凌呈羨的眼裏,她的分量還遠遠不夠。
男人隱在黑暗中的一雙眸子聚涌了詭譎和陰厲,傅城擎動了他的底線,哪怕曾經是再好的兄弟都沒用了。如果任苒今天真的遭了那些罪,他很有可能會直接要了傅城擎的命。
“憑什麼?”
“你身體虛弱成這樣,必須在這住兩天。”
任苒使不出力將他推開,“我去下洗手間。”
凌呈羨繃緊的面色微松,將她從牀上抱起來,任苒聲音軟軟的,很是無力,“你幹什麼啊?”
“我抱你過去。”
他將任苒抱進洗手間,確定她自己能站得住後這才往外走。“一會好了,你就叫我。”
任苒聽到關門聲落到耳朵裏,凌呈羨靠在門口並沒有離開,“臺上有你最愛用的那種洗手液,看到了嗎?”
任苒從兜內掏出手機,視線瞥了眼洗手檯,那個牌子的洗手液就放在角落處,連香型都是按着她的喜好選好的。
可那面鏡子中,並沒有照射出任苒的臉上,哪怕是有一點的笑意。她目光很快冷冷淡淡地別開,完全沒將那瓶洗手液放在眼裏。
她只知道霍御銘肯定擔心壞了,任苒忙給他發了條微信。
“無事,勿念。”
霍御銘守在那邊,眼睛幾乎都沒有眨過。“你現在在哪?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我在清上園,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
凌呈羨的聲音又傳了進來,“抽屜裏有毛巾和牙刷,都是給你備的。”
任苒將這話聽在了耳朵裏,卻像是聽了個笑話似的撇開抹笑。
她繼續給霍御銘回了信息,“別露面,別讓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