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過晚飯,沈琰識相地拿了水杯往臥室走。

    霍御銘一把握住任苒的手,他手指摩挲過她的指尖,任苒慌忙要將手往回抽。

    “別動。”

    “不要亂碰。”

    “哪那麼容易就被感染了,我不信。”

    任苒將手緊握成拳,“我也不信,所以你別擔心。”

    霍御銘拉過她的手,在她手上親吻下,“接下來的事我會安排好的,你先在家休息,醫院那邊暫時別去了。”

    “也沒有那麼可怕。”任苒回握着霍御銘的手。“不是讓你別來嗎?萬一凌呈羨又突然找上門怎麼辦?”

    “他現在抽不開身,放心。”

    說不害怕,那都是假的,任苒指尖輕掐着霍御銘的手,“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的被感染了,那該怎麼辦?”

    “我陪你。”

    “胡說八道什麼?”

    霍御銘拉着她的手放到嘴邊,輕咬着任苒的指關節,“如果真是那樣,我們離開宋城,你以安然的身份嫁給我,我要你。”

    任苒眉間暗藏晦澀,他陪了她三年多,也沒有說要她,怎麼反而等他得知她有可能會感染那種病後,他倒是肯要她了?

    霍御銘心裏的那道坎究竟是有多深?他究竟又把自己看得有多髒?

    幾天後。

    這日是任苒休息,她早起去樓下跑了兩圈,準備上樓時卻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她一邊擦着汗一邊接通,“喂?”

    “安醫生,您好,是我。”

    “你是?”

    “我是柴萍。”

    任苒邁出去的腳步頓住,“你有事嗎?”

    柴萍在電話那頭帶着哭腔,抽抽噎噎地說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害了你……”

    “你別這麼說,一切還是個未知數。”

    “早知道這樣,我是不會生下這個孩子的,你救了我的命我卻把你害成這樣。趙剛不肯付醫藥費,我也沒錢,我只能偷偷跑出來了。安醫生,如果人真的能有下輩子的話,我一定記着你的情,到時候還你。”

    “你想幹什麼?”任苒着急出聲,“醫藥費的事你不用擔心,你剖腹產身體還沒恢復好,亂跑什麼?”

    “安醫生,我就是跟你告個別,我帶着孩子一起走了,不想拖累任何人。”柴萍說完這話,就掛斷了電話。

    任苒回過去時,卻再也沒人接聽了。

    凌家老宅。

    凌老爺子最近被氣得不輕,真恨不得什麼事都不去管,任憑凌呈羨自作自受算了。但說到底還是心尖上的一塊肉,又怎能捨得?

    司巖快步走進屋內,傭人見到是他,也沒攔着。

    他上了樓,一路找到了二樓的書房,他推了門進去。

    凌呈羨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原本懶洋洋的身影在聽到開門聲後,立馬坐得端端正正。

    “四少,是我。”

    凌呈羨扭頭看眼,他丟掉手裏的毛筆。“進來不敲門,找死。”

    “老爺子沒在家,應該是出去了。”

    案几上擺着厚厚的一摞毛筆字紙,都是凌呈羨抄的佛經。“你來幹什麼?”

    “少奶奶醫院裏有人在鬧,說是她手術不當,導致患者抱着孩子失蹤了。那個趙剛說他老婆八成是想不開去尋死了,現在要醫院給個說法。剛纔我接了電話,說少奶奶開了車匆忙出去,可能是去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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