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收拾了個客臥將何敏安頓好,她讓她先衝個澡,何敏不敢睡,任苒在房間裏陪着她。

    一直到後半夜,凌呈羨都沒回來。

    何敏睜大兩眼盯着天花板,任苒說再多的話,她也聽不進去。

    醫院。

    傅城擎睜開眼時,天空漸白,要不是窗簾全部被拉上,應該能看到窗外透進來的微光。

    就算是住着最好的病房,但醫院內那種特有的味道還是刺激着他的鼻腔,他虛軟無力,看到病牀旁邊圍滿了人。

    傅媽媽顫抖地拉起他的手,“阿擎,阿擎,你總算是醒了,你要嚇死媽媽啊。”

    傅城擎張嘴,但脖子痛得厲害,嘴巴輕輕動一下都感覺像是拿了刀再割他一次,他看到凌呈羨也站在牀邊,正神色不明地盯着他。

    “好了,”傅老爺子眼見傅城擎醒來,這才壓下心裏的不安,“別哭哭啼啼的,這不是沒事了嗎?”

    話雖這樣說,但這件事怎能善罷甘休,傅家的唯一一根獨苗啊,差點讓人給割掉了。

    “阿擎,爺爺問你幾句話,你要照實說。”

    傅城擎脣瓣蒼白無色,失血過多後腦子更是懵的,傅老爺子意識到他說不出話,緊接着又道,“爺爺問你,你就搖搖手就行。”

    “如果確實有那種事,你就什麼都別說,就算是默認了。”凌呈羨在旁邊補了句。

    傅城擎知道,八成是要問在鳳裕皇庭的事,可他沒想到老爺子一開口就這麼莫名其妙。

    “你在那種地方是不是喝多酒了?想對凌太太圖謀不軌?”

    什麼?

    凌太太不是任苒嗎?傅城擎雖然痛得心膽都在亂顫,但被這句話一刺激後,腦子比誰都清醒。

    他着急想要擡手,搞什麼玩意,他對任苒圖謀不軌?他再怎麼混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再說他對那一掛的女人壓根就沒興趣。

    凌呈羨眼見他擡起了手,“傅爺爺,您也別怪他,他真是喝多了,平日裏幹不出這種事。”

    凌呈羨,我X你大爺!我X你個死王八蛋!

    傅城擎就差脫口而出罵死他了,但他脖子受了傷,咽口水都是受罪。傅老爺子不滿地瞪向凌呈羨,“我在問他話,不用你插嘴。”

    凌呈羨目光深沉地睇向病牀上的男人,這種默契是他們很小時候就養成了的,一個人只要給個眼神,另外一個就立馬能猜到他心裏的那些小九九。以前仗着這默契,他們將壞事做絕,沒想到這回報應到自己身上了。

    傅城擎立馬明白過來,凌呈羨這是要他跟着一起包庇那倆女人。

    他越想越氣,恨不得跳起來揍他幾拳,恨到深處也給他兩刀試試。

    他這小命是多僥倖才能搶回來的,而凌呈羨呢,看他這半死不活的樣,不給他報仇就算了,居然還往他身上潑髒水?

    去他的吧!

    傅城擎想盡全部的髒話都不夠去罵他的。

    他胸口起伏着,可是那裏也有傷,一個激動就痛得半死。

    傅老爺子催促出聲,“你倒是給個答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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