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燈包攏着一層蜜色，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顯得並不那麼清晰。
前面有間包廂門是敞開着的，裏頭的音響全部關閉，儘管走廊上來來往往常有人經過，但裏面的說話聲還是清楚地傳到幾個人耳中。
“上班時間，你就知道四處勾搭人，影響了我們這組的業績不說，你跑人家面前去幹什麼呢？找客人的不痛快是吧？”
“沒有，我沒有。”夏舒雯的聲音被淹沒在慘叫聲中。
錢穎知道一會還有客人，臉上是肯定打不得的，但是衣服穿起來的地方看不到，她使勁掐着夏舒雯的肉，胳膊和大腿下面全是淤青。
夏舒雯不敢反抗，只能求饒，“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這次吧。”
幾人在門口經過，夏舒雯一擡頭依稀看到了凌呈羨的身影，錢穎一掌拍在她腦袋上，她頓時覺得眼冒金星，什麼都看不清了。
凌呈羨帶着任苒去旁邊的商場喫晚飯，經過一家蛋糕店，她腳步輕頓下來。
任苒站在櫥窗外面看着，凌呈羨順着她的目光望進去，看到她正出神地盯着一個蛋糕模型，雪白的奶油上綴着一個皇冠。這種東西向來都是任渺纔會喜歡的，任苒不由將手指貼向了櫥窗。
“給你買一個？”
任苒輕搖頭，“不要，我又沒過生日。”
“誰規定只有過生日才能喫蛋糕的。”凌呈羨直起身想要往裏走，任苒忙拉住他的手臂。“我真不喫，我就是看着造型好看。”
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任苒站到邊上去接通，“喂。”
“安醫生，不好意思，這麼晚了打擾你。”
凌呈羨站到任苒身邊，聽着她講電話。
“沒事，院長，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
院長在電話那頭說着話，凌呈羨聽不清楚，他將腦袋湊向任苒，她伸手將他推開，以眼神示意他不要鬧。
“這事情我也只能找你，你放心，會有助產的護士，也有獨立的產房……”
凌呈羨雙手背到身後，彎下腰，趁着任苒不備將臉緊貼着她的臉頰，好像這樣就能聽清楚通話內容似的。
任苒覺得他實在黏人，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而且推不開，“好的，我明天就過去。”
凌呈羨還沒聽清楚怎麼回事，他伸手在任苒腰上掐了把，她跳了下避開，“幹嘛啊。”
任苒趕緊掐斷通話，“警告你，別亂來。”
“又讓你去哪？”
“給人接生呢。”
凌呈羨不滿地靠向旁邊的欄杆。“你是正規醫院的醫生，別人要生孩子爲什麼不送去醫院？”
“因爲我們醫院賺的就是這種錢啊，只不過我之前沒接觸到罷了。”
“在哪？”
任苒衝他搖頭，“祕密，這種事要絕對保密。你想啊，宋城幾家婦幼院都是頂尖的，可爲什麼要選擇在外面生，還不是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