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某家咖啡館內。

    林涵雙戴着帽子靠窗坐着,她時不時將領子拉高,就怕被人給認出來。

    任渺坐在她對面,她輕啜口咖啡,眼簾輕擡,滿眼都是不耐煩。“你這樣子跟做賊有什麼區別?”

    “你把我約出來幹什麼?有什麼話可以在電話裏說。”

    “我又沒什麼朋友,約你一起喝個咖啡不行嗎?”任渺的手不小心碰到腿上,她嘶了聲,將裙子拉扯下。

    她這幾天只能穿這種寬大的裙子,被任苒潑過燙水的地方起了成串的水泡,她整晚都睡不好覺,心裏那種單純的恨就成了怨恨。

    “你說,任苒會答應幫忙嗎?”

    “當然,”任渺又不是不瞭解她,“她可是醫生啊,多麼高尚的職業,她從小就喜歡假惺惺的做人。”

    “可她並不認識那個吳巖。”

    任渺拿起小叉子,將手邊的一塊蛋糕叉得稀巴爛,“但她有同情心啊,又是她負責把那個孩子接生出來的。骨肉分離,那可是人間大慘劇啊,再說任苒什麼都不需要做,她只要睜隻眼閉隻眼好了,她不會袖手旁觀的。”

    林涵雙兩手捧着咖啡杯,嘴上惡狠狠說道,“只要那個孩子被換掉,任苒也就完了,張家的人不會放過她的。”

    “對,到時候怕是凌呈羨都保不住她。”任渺端起咖啡杯跟林涵雙碰了碰杯,“你跟那個吳巖都說好了吧?”

    “是,到時候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任苒身上,就說孩子是被她設計換走的,而且接生的時候不作爲,還想害得她一屍兩命……”

    任渺嘴角輕挽起來。“夠毒的。”

    林涵雙並不覺得這有多毒,不過就是任苒自食惡果罷了。

    別墅內,吳巖又找了個機會去洗手間,她拉着任苒不放,“安醫生,你不會出賣我吧?”

    “你現在要做的是保存體力,將孩子好好生下來,不用有那麼多心思。”

    吳巖緊攥住任苒的手腕,“你把手機給我。”

    “爲什麼?”

    “我不能讓你告訴別人,我要是保不住我的孩子,我的命,我也不要了。”

    任苒目光穿過女人的頰側,望向鏡中的自己,她滿面冷靜,那一雙眼裏的鎮定給了她自己不小的震撼,她原本以爲她會是慌的,會是不知所措的,但原來她的臉色是這麼平靜的。

    這兒是監控死角,也是可以爲所欲爲而拿不到證據的地方。

    “安醫生!”

    任苒收回神,將手機拿出來,“我先關個機可以嗎?”

    “好。”

    任苒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兩下,緊接着關機。

    吳巖神色微松,“謝謝。”

    到了後半夜,吳巖的疼痛感越來越強,但還未到分娩的時候。

    任苒在邊上教她怎麼呼吸,怎麼用力,臥室門先是被人敲響了,很快傭人推開門快步進來。

    “安醫生。”

    任苒回頭看她眼,“什麼事?”

    “那個男人又來找你了。”傭人很是不耐煩,“說你要是不出去的話,他就帶人闖進來了。”

    吳巖聽到這,一把抓着任苒的手,“安醫生,你不能下去,我就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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