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勻頌站在後面,面上的表情幾乎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任苒從凌呈羨的兜裏掏出來一樣東西,他一開始還沒意識到,直到看見任苒轉身要走,凌呈羨伸手在口袋摸了下。

    他追上前兩步。“給我。”

    凌呈羨大掌扣住任苒的手腕,但被她給甩開了。

    任苒快步跑到一邊,飯店都是落地窗,窗子是被封死的,四周掛滿了顏色一致的窗簾。

    她蹲下身,將從凌呈羨身上拿到的打火機湊近窗簾,她點了火,窗簾很快就燒起來。

    坐在旁邊那桌的客人驚呆了,跳着站起身。“你幹什麼?”

    任苒看到那男人手邊放了杯白酒,她抄起杯子將酒潑在了窗簾上,她快速地走向另一邊,用同樣的方法引燃了窗簾。

    酒店的服務員想要上前滅火,但那一層紗織的窗簾燒得特別快,轉眼就竄到最上面去,火順着窗簾的杆子爬到了旁邊,將相鄰的布料都給燒着了。

    大廳內頓時尖叫聲四起,有人掀翻了椅子,有人因逃跑時而撞在一起。人都是這樣的,看熱鬧的時候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一旦自己的生命安全遭受了危機,人的本性就暴露無遺。

    大廳只有這麼一個出口,還被傅城擎給守着,有人捂着口鼻衝上前。“快開門!”

    “開門,火燒起來了,救命啊——”

    火蔓延的很快,嗆人的煙味鑽進了每個人的鼻子裏,如果門一直關着,這裏面的人不出事纔怪。

    傅城擎守在那裏,他不開口,誰也不敢開門。

    阿列上前推了他一把,“趕緊把門打開。”

    “慌什麼,這點火一下就能滅了。”

    阿列手掌壓着他的肩膀,湊近他說道,“一個沈琰不算什麼,可這麼多人,就算不出事,他們要鬧起來的話你可壓不住。萬一到時候說你守着通道不給過,要拉着所有人陪葬,這事傳出去你肯定完蛋!”

    傅城擎沒說什麼,霍御銘拿了電話,似乎正在通知什麼人。

    凌呈羨看到任苒站在火光中,屋內的冷氣早就壓不住竄燃起來的這些滾燙了。她掀起桌布,似乎還想燒,越來越多的人衝到門口,一聲聲叫囂,“開門!”

    嘈雜聲幾乎能把傅城擎淹死在裏面,凌呈羨轉身望向他,“開門。”

    傅城擎眼簾輕動下,站在旁邊的夏勻頌朝樓梯口靠近,嚇得肩膀哆嗦,兩腿幾乎要站不住。

    阿列也用力推了傅城擎一把,“這麼鬧下去,你家老爺子那邊肯定瞞不住。”

    “開門。”凌呈羨朝着傅城擎身邊的人掃了眼。

    那人見狀有些猶豫地走到門口,他開門時傅城擎並未阻止,他也就大着膽子將門給打開了。

    身後的衆人涌上前,差點就將開門的人踢倒在地,服務員們拿了滅火器過來,一時間,飯店外聚齊了救護車、警車和消防車。

    任苒是縱火者,也是報案者。

    沈琰很快被送到救護車上,但任苒不能跟過去,她要回警局接受調查。

    飯店的老闆看到自己的心血被毀,心痛不已,揪着任苒不放,“就是她把我的店給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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