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確實想不通,“他還不是拿孩子當籌碼嗎?爲了曹家的股份,何必說的那樣冠冕堂皇?”
“你嘴很硬,也很有勇氣,你這叫捅了馬蜂窩還不自知。”
車子繼續往前開,前面路上基本沒什麼車輛,任苒壓根不知道凌呈羨要帶她去哪。
很快,車開上了山,任苒不安地朝窗外看眼,“霍御銘一會會打電話來的。”
“正好,你把他叫過來,新賬舊賬一起算。”
一道雷劈向了路邊的大樹,樹枝上的雨珠紛紛往下落,砸在了經過的車頂上。
那聲音劇烈無比,直刺耳膜,任苒耳朵裏在嗡嗡的疼。
車子最後停在了一塊空地上,外面開始下雨,車窗上面一片朦朧,任苒完全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色。
司機率先下了車,從後備箱內拿出一把巨大的黑傘,他將凌呈羨那側的車門打開。
男人邁出去一條腿,鑽進了司機撐起的傘底下,他衝着還留在車內的任苒說道,“下車。”
她輕搖下頭,“不。”
凌呈羨將車門關上,他走到另一側,開了門後要去拉任苒的手。
她趕緊往旁邊躲去,凌呈羨身子鑽進去,攥住她的手腕後,將她往外拖。
任苒趔趄着下車,凌呈羨從司機手裏接過雨傘,撐在了兩人的頭頂上方。
他一手撐傘,一手摟住任苒的肩膀,壓根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凌呈羨將傘稍稍往上一擡,任苒看到一塊巨大的牌坊豎在半山腰上,上頭刻着幾個繁體字,由於夜色昏暗,她也看不清楚那上面究竟寫了什麼。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傅家的地盤,要用以前的話說,那就是傅家的祖墳。”
任苒臉色驟變,這大晚上的凌呈羨居然帶她來這種地方。
“我不去。”
“這有什麼好怕的?”
“凌呈羨,你有病吧!”任苒開始在他身前掙扎,“你別忘了,我今天才報過警的,說不定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裏……”
“噓!”凌呈羨示意她別激動,“不會拿你怎麼樣的,放心。”
這又不是什麼好地方,換句話說,任苒今晚要是被人埋在這,恐怕都不會有人知道。
“你讓我走,你鬆開我。”
凌呈羨出聲安撫着,見這一招不管用,他低下身在任苒的前額上重重親了下。
一道驚雷打過去,任苒雙手下意識攥緊了凌呈羨的衣襬,男人望進她的眼底深處。“既然知道害怕,做事之前爲什麼就不想想後果呢?”
“我哪裏不計後果?我又有什麼資格不計後果呢?凌呈羨,你只看到我把假病歷的事告訴了霍御銘,你就沒有想過我如果不那麼做,我每天都像是活在地獄裏一樣。”
任苒沒法從被他緊箍着的手臂裏掙開,只能揚起小臉,緊盯着男人尖而深刻的下巴,“我一再的忍讓並不能保霍御銘周全,而你們會逼着我一次次的去觸犯底線。凌呈羨,我比誰都害怕去面對後果。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如果我沒有告訴他,你們會放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