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車上等了會,卻始終不見霍御銘,任苒朝窗外看眼,看到霍御銘坐在了花壇上。

    任苒忙推開車門下去,她走到霍御銘身邊,將手放到了他肩膀上。“怎麼了?”

    霍御銘手臂勾住她的腰,將臉埋在她身前,他嗓音明顯有些抖,不知道聚了多大的勇氣,纔敢跟她開口。“苒苒,對不起。”

    “說什麼呢。”任苒本想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的。可就算再逃避,它也過不去啊。“都是因爲我,你……你爲什麼不多帶些人來呢?”

    “因爲沒用,”霍御銘手臂將她攬得更緊了,“我和他們一樣,誰都不是乾淨的人,這次我算是認栽了。凌呈羨以前那是對你手下留情,可這次不一樣。”

    任苒想要拉着他趕緊回去,霍御銘站起身,將手臂抽了出去。

    “怎麼了?”

    霍御銘搖搖頭沒說話,大步回到了車內。

    回到家後,霍御銘先回房間洗了澡,任苒在外面等了好久都沒見他出來。

    她想着他應該還沒喫晚飯,所以送了些水果進去。

    任苒走進房間,正好看到霍御銘從浴室出來,他穿了身居家服,袖子挽起的地方能看到洗刷出來的紅痕。

    任苒裝作沒看見般別開了視線,“喫點水果吧。”

    霍御銘坐在牀邊,任苒見他臉色很難看,伸手想要摸向他的額頭。

    她眼看着他躲得很快,似是不想被她碰觸到,任苒收回手,“你早點休息吧。”

    “苒苒,”霍御銘眼見她要出去,陡然開了口,“要是有一天,我用同樣的方法去對付凌呈羨,你會覺得我卑鄙,覺得我該死嗎?”

    任苒喉嚨口輕滾動了下,搖了搖頭,“不會。”

    因爲她已經找不到比凌呈羨更卑鄙的人了。

    翌日。

    凌呈羨一早就去了辦公室,他給醫院那邊打了電話,就說今天是藥廠那邊最後的開放日,如果醫院不派人過去,那批藥的事就只能黃了。

    凌呈羨坐在辦公椅內,離上班時間越來越近,他目光盯着門口,就看任苒什麼時候過來。

    司巖領着一個人往裏走,他神情有些忐忑的看了看凌呈羨,“四少,醫院那邊的人過來了。”

    凌呈羨盯着那張陌生的臉,“什麼意思?”

    “安醫生已經辭職了,以後我會代表醫院跟您接洽工作上的事……”

    凌呈羨一拳捶在了桌面上,“你來代表?誰同意了?”

    “可安醫生辭職了……”

    “辭職?她不是簽了合同的嗎?”

    “她態度很強硬,說是一切後果自負,無論是經濟賠償還是什麼,她都願意承擔。”

    她瘋了嗎?

    凌呈羨沒想到他居然把她逼的辭職了,她不是最喜歡做醫生的嗎?她好不容易一步步證明了自己,怎麼說不幹就不幹了?

    凌呈羨沒想過要把她這一點信仰都剝奪掉,他知道她爲了當個醫生喫過多少苦,難道這件事的打擊,對她來說真有那麼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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