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她弟弟。”
“快來按住！”
凌呈羨走過去，撿起了那件空調衫，他將站在牀邊的醫生拉開，用衣服緊裹住凌之廈。
凌之廈一看到他，最後的防守線崩塌掉，她坐起身緊緊抱住了凌呈羨。
她嘴裏沒法出聲，只是含糊着喊他的名字。
凌呈羨忙低身看眼，見凌之廈嘴角淌的血已經乾涸，臉也腫得厲害，他握住她下巴的手在發抖，醫生忙催促出聲。“這舌頭也不知道咬得怎麼樣呢，趕緊讓我們檢查吧。”
凌呈羨扶着凌之廈讓她往下躺，“姐，我在這了，沒人再敢傷害你，我們先讓醫生看看。”
凌之廈握着凌呈羨的一隻手掌不肯鬆開，他只好站到旁邊，他目光總能看到她身上的傷，從小到大，誰敢、誰又捨得動她一根手指頭呢？
凌呈羨唯一有記憶的，就是凌之廈替他捱了打。
醫生撐開她的嘴，檢查她的舌頭根部，凌呈羨看着觸目驚心，不敢再看，只能逃避。
幸好，沒有大礙。
醫生也是鬆口氣。“你自己咬的嗎？你也真下的去嘴啊，再重一點可就把你舌頭咬下來了。”
凌呈羨滿面緊張，醫生看凌之廈這副模樣，考慮着要不要報警，“你家人也在這，我建議你們報警吧。”
“我姐的傷怎麼樣？”
“傷倒是還好，就是要喫苦頭了，好的慢，喫飯跟喝水都跟上刑法似的。”
凌呈羨拉過被子替凌之廈蓋好，“我們不用報警。”
“這件事不允許告訴任何人。”凌呈羨在牀邊坐了下來，背對着幾人，“還有，謝謝。”
“那行吧。”醫生走出去時將簾子給他們拉上了。
凌之廈閉着眼，淚水還在不住往下淌，她緊拽着任苒的那件衣服側過身去，凌呈羨看得難受，一把無名火壓着，心被撕扯成了絲絲縷縷、血跡斑斑。“姐。”
凌之廈縮起肩膀，不想跟任何人說話的樣子。
“我們回家好不好？”
凌之廈不想在這待着，她點了點頭，卻很快又搖搖頭。
“放心，爸媽那邊我會瞞着的，我也不會告訴姐夫，你先跟我回清上園。”
凌呈羨攙扶她起身，凌之廈吃了好幾巴掌，臉至今沒消腫，他強迫自己不去看，可有些事豈能不聞不問，“你告訴我，任苒是不是跟你一起被帶走的？”
凌之廈輕點頭，任苒應該是不想碰到凌呈羨，所以先回去了吧。
凌呈羨將手輕落到她肩膀上，“那你再告訴我，你爲什麼會在救護車上？誰放你出來的？”
“苒……”凌之廈想說是任苒，要不是她，她今天肯定凶多吉少。
但她嘴裏疼的幾乎說不出話，凌呈羨接過了話語，“是任苒嗎？”
她點下頭。
凌呈羨眼裏閃過抹狠辣和絕望，果然是她，居然真的是她！
如果她不是跟霍御銘串通好了的，如果背後的那雙手不是霍御銘，又怎麼能這麼輕輕鬆鬆的讓任苒帶着凌之廈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