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勻頌神色萎靡,看來是整晚沒睡,昨天捲過的長髮今天還能看出形狀,只不過被雨水打溼後粘在臉上,顯得很是狼狽。“你……你昨晚住在這?”

    她不想聽到任苒嘴裏的答案,但不問卻又不甘心。

    夏勻頌像個刑犯似的,仰面等待接收審判,任苒打着傘站在雨裏,身後是一片清上園的景色爲背景。“是啊。”

    “任苒!”夏勻頌被逼得處在失控的邊緣處。“你不想救你奶奶了,是嗎?”

    “夏小姐成心肯救嗎?”

    “我肯。”夏勻頌瞬間就軟下語氣,她這會身上的裙子都溼了,司機推開車門想要過來給她打傘。“小姐……”

    “滾!”夏勻頌從小到大就沒求過別人,所以也不允許別人看到她這一面。

    “我現在就給我大伯打電話,他最是疼我,我讓他今天就回來。”

    任苒無動於衷,“夏小姐不怕打擾你大伯休息了?”

    “不,什麼都好說,只要你離開呈羨。”

    任苒低下視線,看到夏勻頌的鞋子已經溼透,就連裙襬都是溼的,她平日裏多麼尊貴的一個人,如今卻成了這副樣子。

    “夏小姐,我是誠心想跟你合作的,要不是你得寸進尺,事情也不用鬧到這一步。”

    夏勻頌哪成想任苒手裏還捏着那張王牌呢?

    她篤定她是翻不了身的,可她對任苒當年的事真是一點都不清楚。

    “還來得及,你離開呈羨的身邊,我就……”

    任苒開口打斷了她的話,“我昨晚跟凌呈羨睡過了,夏小姐不在乎嗎?”

    夏勻頌彷彿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痛得鑽心,恨得牙癢。

    她手指在掌心裏緊掐,眼睛被雨滴砸的睜都睜不開,“只要你現在離開,我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的。”

    “好魄力啊,然後再逮着機會把我往死裏整,是嗎?”

    夏勻頌不敢,至少現在不敢說。“不會。”

    “那天在包廂裏,即便你們那樣羞辱我,可最後你若是說話算話聯繫了你大伯,哪怕他說救不了我奶奶,我都不會壞了你跟凌呈羨的好事。可你沒給我那個機會,現在就別怪我了,我也是被逼的。”

    夏勻頌真後悔沒有聽傅城擎的話,她就是心急耐不住。

    司巖坐在副駕駛座內,雨刮器在前擋風玻璃上一下下颳着,他沒有下車的意思。

    “夏小姐真是沉不住氣啊。”

    “誰讓四少心裏沒她呢。”

    司機說的這話倒是在點子上了,窗外的兩人還在說着什麼,只不過雨勢太大,聽不清。

    凌呈羨打了傘正走出來,夏勻頌擡眼就看到了,她上前拽住任苒的手臂。“好,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跟呈羨在一起,你是衝着我來的,你別再去傷害他……”

    任苒手臂上都被弄溼了,“你鬆開。”

    夏勻頌彷彿被人推了把,她身子往後趔趄,一下坐在了潮溼的地上,這一跤摔得多狠,濺起來的水漬都撲在了面上。

    “你怎麼還在這?不是要去醫院麼?”任苒聽到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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