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漬順着阿列的下巴往下掛,他胸前都溼了一片。

    “醒醒了。”任苒將杯子放回去,“他要是再不醒,今晚也別走了,司巖,把他關泳池去。”

    阿列從上到下抹了把臉,什麼話都沒說,站起身往外走。

    司巖見狀趕緊跟了出去,任苒回到浴室,拿了拖地的出來,剛纔那杯水有一半都潑在了地上,她朝凌呈羨的腳邊拖了下。

    “擡腳。”

    凌呈羨眼簾輕動,朝她看看。“擡不起來。”

    “爲什麼?”

    “腳疼。”

    任苒看到凌呈羨右腿膝蓋上溼透了,她差點忘記他剛纔的那一跪了,她簡單收拾幾下後,拿了醫藥箱過來。

    “我看看。”

    凌呈羨坐着沒動,“我動不了,疼得厲害。”

    不會傷到骨頭了吧?任苒坐到他身邊,“擡一下都不行嗎?”

    “不行,痛。”

    任苒將信將疑,抱住他的腿擡起來,凌呈羨輕輕一擱放到任苒身上,她小心地將褲管往上拉。

    那裏果然有明顯的皮外傷,大片的淤青幾乎覆蓋住整個膝蓋,任苒將手掌輕覆上去。

    凌呈羨開始叫喚,“疼疼疼——”

    “你忍着點。”任苒總要給他消消毒再上點藥,“我備了個祛瘀的藥膏,可以給你試試。”

    “什麼叫試試?你是醫生,你得負責給我看好了。”

    “我只給女人看病,別的可不專業。”

    凌呈羨往前挪動下,“阿列瘋言瘋語,你不會聽進去了吧?”

    “你明知他嘴裏沒好話,還把他叫來做什麼?”

    “我總不能讓你這口氣在心裏堵一個晚上……”

    任苒給他上藥的動作輕頓住,似乎意識到有哪不對勁,她慌忙想要解釋,“什麼賭氣?哪有的事!凌呈羨,你跟別人廝混好了,我……”

    凌呈羨伸手捂住她的嘴,瞅瞅,任苒這小臉都漲紅了。

    “你想說你不在乎,我清楚。”

    任苒別開小臉,眉頭都快打成結了,“就是不在乎。”

    凌呈羨聽到這話,沒有跟平時一樣暴跳如雷,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任苒這會就看不得他這笑,她掌心用力重重一揉,凌呈羨的腿動了動,差點沒痛死過去。

    “好了,上完藥了。”

    任苒將他的腿推下去。

    凌呈羨嘴裏發出痛苦的聲音,眼見任苒起身要走,他忙攥住她的手腕。“我起不來。”

    任苒拉扯住凌呈羨的手臂,他又重又沉的,她拖拽好幾下他都沒動,任苒使勁了全身的力,凌呈羨起身時沒站穩,差點將她撲地上去。

    “明天讓司巖給你準備一副柺杖吧。”

    多大點傷,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我看行,就是今晚要委屈你了。”

    任苒想將他推開,凌呈羨踮起右腿,他方纔分明還靠自己走出了浴室,怎麼這會就跟殘疾人士一樣了?

    凌呈羨摟住任苒的肩膀不放,她個頭不矮,只是被凌呈羨的手臂壓着,在他懷裏就顯得嬌小玲瓏了。

    “我要上洗手間。”

    他想上,那就去啊,跟她講這麼多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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