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正緊張的開着會,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氣氛驟變,凌呈羨看似漫不經心,臉上也看不出不耐煩和盛怒了,可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心驚膽戰。
晚上,任苒原本是想打車回去的,一走到外面,纔看到凌呈羨的車子就停在門口。
她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她走過去打開車門往裏坐。
徐芸從裏面追着出來,手裏拿了個食盒,“苒苒——”
凌呈羨落下車窗,月色斑駁在男人右側的臉上,他眼裏藏着寒冽,那一點微光完全連他的潭底都照不進去。
“媽。”
“呈羨,你怎麼不進屋坐坐啊?”
“不用了,我也是剛到。”
徐芸將手中的食盒遞過去。“這是下午特地做的糕點,帶給你嚐嚐。”
“謝謝媽。”凌呈羨伸手接過,“我們回去了,您進屋吧。”
“好。”
車窗往上緩緩升起,茶色的玻璃遮擋住男人微勾的脣角,再逐漸遮擋住他高挺的鼻子和深邃的雙眼。徐芸在外面擺了擺手,她看不到車內的情況,這會的凌呈羨才原形畢露,神色驟變,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將食盒往前遞,司巖不敢說話,乖乖接在手裏。
“你的東西呢?”他開門見山,連個彎都不打算繞。
“什麼東西?”
凌呈羨冷嗤聲,還跟他在這裝蒜,“任苒,別來這套。”
任苒確實才反應過來,凌呈羨這會態度不陰不陽的,沒一句好話,“送人了?這麼迫不及待?”
“是啊,送了。”
凌呈羨手指在自己的腿上輕敲兩下,看着沉着鎮定,實際上熊熊的怒火在翻涌,“這會就送了,等他結婚的時候難不成你要空着手去?”
她還真是一點都不避諱,凌呈羨太陽穴處的青筋都快迸出來了,“你心裏到底還存着什麼心思?”
“四少多慮了,我什麼心思都沒有。”
任苒懷疑這個男人有嚴重的臆想症,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想出來的,然後再把他自己套進去,纏得他越陷越深,跌進了自我折磨的深淵中。
可他自己難受也就罷了,他還要去折磨別人。
“你想回到他身邊去。”
任苒笑開,她不想笑的,但這話實在太好笑了,她憋不住。
凌呈羨欺身上前,任苒彷彿能聽到他齒間輕磨出來的聲音,任苒衝他挑了下眉頭。“恨不得掐死我?”
還真一語被她說中了,凌呈羨手臂伸過去強行將她抱在懷裏,“不,我要跟你白頭到老,我還要讓你看着霍御銘跟別人子孫滿堂。”
“這話你沒說膩,我都聽膩了,所以你讓他好好結婚吧,讓他生活幸福,讓他去愛上他的妻子。”
這是任苒的真心話,凡事永遠不要回頭看,太苦的日子全都過去了,現在看到一點點甘甜,就趕緊抓住吧。
可凌呈羨顯然不是這樣認爲的,“生活幸福?他也配?”
任苒不帶絲毫情緒地望向凌呈羨。“那你配嗎?”
回到清上園後,兩人互不搭理,任苒原本就是個禁得起沉悶的人,只要凌呈羨熬得住,任苒一兩年不同他開口都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