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過來，救命——”
“喊啊，你再喊，大聲點。”
跟在後面的男人們打着傘，任苒不想多管閒事，但還是看了眼那個女人的臉。
車窗上都是雨水，可她一眼認出了那位王小姐。
任苒掩不住喫驚，她爲什麼會在這種地方？任苒看眼時間，現在纔不過七點。
王小姐和周圍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不少人聽到她的呼喊聲，都轉過頭來看。
“讓我回家，我要回家。”
“沒人攔着你，你倒是走啊……”
男人話雖這麼說，卻伸手要去拉扯，王小姐避之不及，絆倒在地。
那幫人哄上前將她團團圍住，“腿瘸了跑不動吧？你倒是起來啊。”
另一個男人在旁邊說着王子惜走路的樣子。“哎呀哎呀，摔倒了……”
任苒看不清楚女人的表情，她雙手緊握下方向盤，猶豫再三，她落下車窗，衝着人羣中喊了聲。“王小姐！”
幾個男人紛紛回頭看，卻好像認識任苒似的，看到她時臉色瞬變，不自覺退開身，“走，快走！”
王小姐從地上爬起來，渾身髒污不堪，由於跑得急，一瘸一拐的更加明顯。
任苒指了下車門，“快上車。”
王子惜朝身上看看，任苒生怕那些人還會追上來。“沒事的，趕緊上來。”
她拉開車門坐進去，任苒見她不知道是因爲冷還是害怕，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她脫下身上的外套遞給她。
“你爲什麼會在這裏？”
王子惜用任苒的衣服矇住臉，應該是在哭，只是一點聲響沒有發出來。車速緩緩前行，許久後，王子惜擡下頭，任苒見她眼圈通紅，下嘴脣都被咬碎了，血跡斑斑沾在蒼白無血色的脣上。
“不好意思，把你車子弄髒了，你能送我回家嗎？我身上沒有錢也沒有手機……”
“好。”
“謝謝。”
王子惜沒再開口說一句話，任苒突覺胸悶氣短的難受，她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陳舊的老街，百年的巷子，一幫男人和一個女人，任苒的手再度緊握方向盤，她想問要不要通知霍御銘？可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王小姐應該不想讓他知道的。
“你……”王小姐擡下頭，冷靜下來後覺得不能這樣回去。“實在不好意思，你能借我一千塊錢嗎？我到家後就還你，你把手機號給我。”
任苒包裏有現金，她一邊開車一邊將錢找出來遞給她。“你拿着吧，不着急的。”
“你就把我放到路邊吧，有些店開得早，我想買套衣服。”
任苒將車停在路旁，看到有服裝店開着，王小姐匆忙道謝後下去了。
她在裏面草草挑了身衣服換上，任苒沒敢把她一個人丟下，等她買完後出來，便將她送回了王家。
回到清上園時，雨勢慢慢收住，她停了車，抱着那一箱子東西往屋裏走。
一道雷劈在了頭頂上空，驚得她有種毛骨悚然感，彷彿有人在憤怒嘶吼，任苒快步進屋，正好凌呈羨從樓上下來。
“這麼早，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