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睡,回你房間睡去啊。”

    凌紹誠呼吸聲越來越有規律,看樣子是真要在這睡。

    她拖不動他,一點法子沒有,凌暖青走到書桌前,拉開椅子坐下來。

    她盯着手裏的作業,可滿腦子都是那個信封袋,她不是不怕,但很想冒險一試。

    儘管後面的路要怎麼走,凌暖青完全沒有想好,但只要有了錢,什麼路都能鋪平吧?

    她手指因用力握着筆端而泛白,她實在太想從凌紹誠的身邊逃離開,特別是經過了那晚的事後。

    她知道凌紹誠遲早有天要把她撕碎掉的,她怕她承受不住。

    凌紹誠睜眼盯着凌暖青的背影,她坐在那許久了,卻並沒有落筆,怕是滿腦子都是心事吧?

    男人坐起身,那一點窸窣聲完全沒有驚擾到凌暖青,她甚至已經在想拿到錢後要去哪了。

    “想什麼呢?”凌紹誠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一隻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凌暖青差點跳起來,趕緊在選擇題需要填空的地方,寫了個A。

    “我在做作業呢。”

    凌紹誠掃了眼題目,手指伸過去點了下。“答案錯的,再想想。”

    她勉強勾起抹微笑,“腦子很清醒嘛,我以爲你喝醉了。”

    “那你真是太瞧不起我了。”凌紹誠眉宇間似有倦色,他彎腰將臉埋在凌暖青的頸間。“今晚我就不盯着你做作業了,晚安。”

    她趕緊接了句。“晚安。”

    凌紹誠即便沒醉,可酒意壓在體內肯定也是難受的,凌暖青見他快步出去了,她的視線趕緊瞥到牀上,卻見那個信封袋居然還在。

    她丟下手裏的筆過去,凌暖青站定在牀前,這信封袋就好比是潘多拉的魔盒,她隱約能猜到打開的後果,可雙手就是控制不住。

    凌暖青將它拿在手裏,開口處纏着金絲線,她指尖一圈圈將它繞開,也不知道解了多少圈後才解開。

    凌暖青看到裏面放着幾張紙,應該是重要的文件,最下方還蓋着凌紹誠專用的印章。

    她有些緊張,時不時還要朝門口看眼,生怕凌紹誠突然想起他還落了樣東西在這。

    事實上,凌紹誠應該是很快就記起來了,他推門走進她的臥室時,連門都沒有敲。

    他快步走到牀邊,看到了落在這的信封袋,凌暖青僵硬着後背,沒敢回頭。

    凌紹誠在牀沿處坐下來,那根金絲線被倉促地纏了回去,他解開時嘴裏數着數,沒到五圈就開了,看來她還真有這個膽子去動!

    他沒有看裏面的東西,手指在袋口處彈了下。“暖暖。”

    “嗯?”她裝作自然地輕應聲。

    “偷看我東西了?”

    “沒有啊,”她矢口否定,“我看你什麼東西了?”

    “你過來。”

    凌暖青放下手裏的筆,神色自若地來到凌紹誠跟前,他沒有當面戳穿她,只要她把這些文件的照片發給了那個女人後,那邊自然會來告訴他結果。

    凌紹誠不是個會打草驚蛇的人,可這人是凌暖青,不一樣。

    他怕自己等不到試探的結果,就想找她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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