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受不了這樣的。
金尊府。
早上，凌紹誠推開門走進了凌暖青的房間，她還未起牀，聽到聲音趕緊將被子拉開。
凌紹誠穿着睡袍來到牀邊，他習慣性的往牀上一坐，“晚上沒睡好？黑眼圈都出來了。”
凌暖青不好再裝睡，只能睜開眼。“幾點了。”
“起牀吧，差不多該去學校了。”
她撐坐起身，掀開了被子往書桌跟前走，桌上還攤放着作業和課本，她正要收拾，卻被凌紹誠按住了肩膀。
凌暖青坐在椅子內，眼看着凌紹誠將她的全部東西都收拾好，她心不在焉的將書包抱在懷裏。
她站起身想要去起身，但肩膀上撐着男人的手掌，凌暖青擡頭朝他看眼。
凌紹誠從兜裏掏出一張紙，展開後攤放在凌暖青的面前。“以後每天早上都要念一遍，我怕你忘了。”
昨天的那張保證書上，她的簽名顯得刺眼至極，凌暖青別開視線，“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忘記的。”
“我不止要你記得，我還要你倒背如流。”凌紹誠的手觸碰到凌暖青的脖子，他手指纖細，輕輕一握彷彿就能將她的氣息掐斷了似的。
他拇指指腹輕撫着凌暖青喉間的細嫩和白皙，“唸吧，從頭到尾一字不差地念給我聽。”
“你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凌暖青銀牙輕咬，擠出這句話來，“我不念。”
凌紹誠乾脆擡起長腿往她書桌的桌沿上坐去，“沒有什麼意義，就是想聽你念，想從你的嘴裏聽到罷了。”
凌紹誠傾過身，手輕輕往她肩膀上一放，卻等於全部的力量壓在她肩上。
她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凌暖青微揚起下巴，凌紹誠拿起桌上的紙放到她面前，“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你在學校裏難道就不念課本？”
可這不是課本，每一個字都令她覺得難以啓齒。
“以後，我每天早上都來盯着你，每天念一遍，直到滾瓜爛熟。”
凌暖青看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憤恨，有些像是敢怒不敢言，嘴巴抿得死緊，可整張臉的表情分明是不屈的。
“不念，是吧？”
凌暖青還不知道昨晚究竟怎麼樣了，也不確定任苒是否看懂了她的意思，她將那張保證書接了過去。
“好，我念。”
凌紹誠滿意地挺直了上半身，兩手抱在胸前，目光居高睇落在她的小臉上。
“我保證，從今往後不跟程亦辭有任何來往，不單獨相處、不說話、不心存幻想……”凌暖青說到這，喉嚨口像是被卡住了似的，凌紹誠聽得正起勁。“繼續。”
“我是凌紹誠的……”
男人點着頭，聽了這話很滿意，脣角不由往上輕揚。
凌暖青機械似的照着紙上的字，一個個往下念，直到唸完爲止。她嗓音還帶了些發顫，帶了些泄憤的意思。“簽字人，凌暖青，可以了嗎？”
凌紹誠將保證書拿過去，起身後將它貼在了牆上，“你要是敢違背，你該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