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冤枉,大家心知肚明。”

    凌紹誠擡眼間,居然看到任苒已經下來了,他着急找了圈卻並未看到凌暖青的身影。

    任苒徑自衝着他們這一桌而來,她手裏拿了個酒杯,只不過裏面倒滿了水。

    她走到凌老爺子的身邊,跟個沒事人似地低身,“爺爺,我只能以茶代水了,敬您一杯。”

    凌紹誠眉頭緊鎖,心裏有些亂糟糟的,任苒很快又來到倪蕾的身邊。

    “嫂子,我敬你。”

    倪蕾聽着這聲稱呼,忙端了酒杯站起來。“不用這麼客氣。”

    “剛纔的事讓你受到驚嚇了,呈羨就那個脾氣,你別跟他計較。”

    “怎麼會呢……”

    任苒餘光睇過凌紹誠的側臉,她跟倪蕾輕碰下杯,“他這人睚眥必報着呢,別人要是咬了他一口,他追到天涯海角都非要咬回來不可的。”

    倪蕾雖然有些心虛,但面上卻掩飾得極好,“也不用追那麼遠,現在人不是在他手裏嗎?”

    “是,我拉也拉不住他。”任苒就着杯沿喝了兩口,隨後又走到凌紹誠的另一側,“大哥,我敬您。”

    凌紹誠有些心煩氣躁,手伸過去卻並未拿起酒杯,而是在桌面上輕輕敲打着,“你不用在我這危言聳聽,人都已經交到你們手裏了,還想怎樣?”

    “是,這就足夠了,”任苒也沒透露更多的信息,“你們隨意,我還要去別桌敬酒。”

    “老四這是不打算下來了?”凌老爺子朝着遠處張望眼。

    “他在房間看着呢,爺爺,您就隨他吧。”

    任苒轉了身離開,可她說的幾句話卻在凌紹誠的心裏激起了好大的漣漪。她沒有留在凌暖青身邊,這也就意味着任苒是幫不上任何忙的。

    凌紹誠身子往前微傾,兩根手指在眉宇間輕按,他這樣冷心薄情的樣子,誰都猜不透他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桌上的東西他一口沒動,可他的耐心卻是誰都比不上的,直到席散,凌紹誠都沒看到凌呈羨下來。

    他將倪蕾送出酒店,倪蕾原本想要上老爺子的車,但凌紹誠卻主動說要送她回去。

    倪蕾心裏不定,忐忑地上了凌紹誠的車,沒想到他並未有什麼過分的舉動,而是直接將她送回了住處。

    車子在夜晚的城市內繞了一大圈後,又回到酒店的門口,助理不由回頭看了眼凌紹誠。“凌先生,小姐呢?”

    他落下車窗,隻字未提凌暖青,伸出窗外的右手夾了根菸,直到抽完後他這纔出去。

    凌紹誠徑自去往凌暖青被關的那個房間,到了門口一看,門居然是敞開着的。

    男人神色一凜,快步往裏走,凌紹誠進了臥室,找了圈卻都沒看到凌暖青的身影。

    “暖暖,暖暖——”

    凌紹誠走到浴室門口,看到地上有一灘水漬,他一腳踩上去差點滑了一跤。

    男人將手落到門上,輕輕地移開,浴室內是空的,只不過裏面滿地狼藉,到處是濺出來的水以及毛巾等物品,幾乎沒有可以給人站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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