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也不回地轉身往外走,毫無留戀,凌暖青拉開房門,走出去時將鴨舌帽往下扣。

    凌紹誠躺在那,能清楚地聽到關門聲,偌大的房間內就剩下他一人,胸口被撕裂開了,暗紅色的血液結成痂,卻又有鮮紅的正在冒出來。

    說不定,他今晚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在這吧?

    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她頭上。

    早知道這樣,他就斷了她的一切癡想,將她像廢人一樣關在家裏了。

    凌暖青走出酒店,她穿着寬大的T恤和直筒褲,她雙手插着兜,要不是實在清瘦,還真像個小男生。

    酒店門口停了輛車,凌暖青走過去拉開了車門。

    司機很快發動車子,並將副駕駛座上的一包東西丟給她。

    “這是老爺子答應你的,二十萬現金。”

    凌暖青將包打開,簡單地數了下,隨後將錢全部裝進揹包內。

    等凌紹誠恢復了知覺,肯定會撒網似地找她,支票、銀行卡這些都不保險,她需要喫飯和逃生,沒錢肯定是不行的。

    司機將車開到了高架上,中間又轉了兩趟車,逃跑的路線是凌老爺子安排好的,薑還是老的辣,凌暖青相信他會替她善後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凌老爺子坐在客廳內,他雙手握緊柺杖,視線時不時盯着牆上的掛鐘。

    一通電話打到座機上,他拎起話筒放到耳邊。

    “喂。”

    “不好了,她跑了!”

    “什麼跑了?”

    “她說她下去上個洗手間,我等了半天,沒影了……”

    凌老爺子沒有太大的反應,“跑了就跑了吧,只要別再讓老大找到他,她愛去哪就去哪。”

    他將話筒掛回去,凌老爺子往後輕靠,嘴裏哼起了小曲,總算是將這個大麻煩給解決掉了。

    自從給了凌暖青藥後,倪蕾成天都魂不守舍的,她像個賭徒似的,卻又怕承擔不起後果。

    凌暖青的電話打到她手機上,倪蕾趕緊接通,“你又想幹什麼?”

    “我已經走了。”

    “紹誠呢?他怎麼樣?”

    “他在酒店,至於活不活得成,就看他的命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喂——”

    凌暖青掐斷了通話,將電話卡取出來,將手機和卡分別丟在了兩個地方。

    倪蕾心急如焚,凌暖青並沒有說在哪家酒店,她趕緊打電話給凌紹誠的助理,就說他出事了。

    助理帶着人趕到酒店,一路上都打不通凌紹誠的手機,到了他入住的房間前,助理按響門鈴。

    “凌先生,凌先生——”

    “快開門啊!”倪蕾急得不行,“肯定是出事了。”

    助理鐵青着臉色找出備用房卡,倪蕾搶先一步推開門進去,裏面開着燈,悶緊的空氣中好像有股血腥的味道。

    倪蕾衝在前面,很快就看到了大牀上的一幕,她嚇得尖叫出聲,雙手捂住嘴倒退了一步。

    倪蕾撞在後面的助理身上,她被人推開,助理大步上前,臉色驚駭,見凌紹誠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凌先生。”

    他脣色發白,助理察覺到不對勁,趕忙撥通了急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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