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還能有一點消息,直到後來,就連騙子都懶得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
再後來,除了凌紹誠之外,好像沒人再記得凌暖青三個字了。
她的同班同學們都畢業了,畢業照上唯獨缺了凌暖青。
用凌呈羨的話來說,凌紹誠已經從一個偏執的人,徹徹底底成了個瘋子。
五年後。
溧陽小城的秋天來得比較早,微涼的冷風鑽進了窗戶縫,屋裏正在煮着火鍋,玻璃窗很快就氤氳上一層水汽。
“戚甜笙!”房間內傳來女人的暴怒聲,範筱竹穿着性.感的睡衣衝出來。“說,你把我的三點褲藏哪了?”
五年來,凌暖青對這個名字早就習慣了,她完完全全接受了戚甜笙這個新身份。
“幹嘛?我沒藏啊,你哪隻眼睛看到的?”
“不是你還能有誰?”範筱竹雙手叉腰,怒氣衝衝。
“怎麼就不能是於暢呢?說不定他收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弄丟……”
“放屁,我穿了就是給他看的,他喜歡的不得了!”
凌暖青恨不得跑過去捂住她的嘴,“羞死人算了!我給你藏起來了,就放在最後一格櫃子裏。你亂丟也就算了,還攤放在沙發上!”
這是一個簡單的兩居室,凌暖青住一間,範筱竹和她的男朋友于暢住另一間。
雖然生活上肯定會有不便,但大家都缺錢,自然是能省一分是一分的。
於暢經營着一家紋身店,租了小區的一間門面,生意也算是過得去。
凌暖青將頭髮綁起來,領班進來,見兩人正在換衣服。“手腳麻利點。”
“放心吧蘇姐,我們兩個最機靈了。”範筱竹說着將一個面具遞到凌暖青的手裏。
領班靠在旁邊,盯着凌暖青的臉看。“你這張臉啊……真是太可惜了,你說你要沒有這一大片胎記,得美成什麼樣子?說不定能做這個。”
領班說着豎起了大拇指,範筱竹走過去給她捏了捏肩膀。“您就饒過我們吧,咱姐妹倆可是賣酒不賣身的。”
“行了行了,趕緊的。”領班離開後,範筱竹一把將房門推上。
凌暖青望了眼鏡面中的自己,那豈是一個醜字能形容的,一整塊的烏青色遍佈在她的左臉上,半邊臉頰都是所謂的胎記。
她是通緝犯,沒有像樣的身份,只能在這種地方混溫飽。
起初還有人想對她動手動腳,她每次都會‘不小心’碰掉臉上的面具,那些男人看到這麼一張鬼臉,哪次不是嚇得嗷嗷大叫?
範筱竹說得對,要想矇混過日,她就不能頂着原來那張臉。
溧陽機場。
男人下飛機時已經是後半夜了,門口有接待的車子,助理將車門打開,男人彎腰坐了進去。
“凌先生,我們預計要有一個月的行程安排在這……”
凌紹誠面容麻木,對他來說住在哪都一樣,這幾年他忙成了一個工作機器,哪怕是二十四小時不停歇的工作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