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瀟瀟手掌在王莽的胸前順着,“我都跟您說了,會把您嚇死的。”
“怎麼會有這麼醜的人?”
凌暖青撐着茶几站起來,她離開時誰也沒再攔她,就聽見錢瀟瀟口氣不屑地說道,“孃胎裏就帶出來的,臉上全是,像不像青面獸,哈哈哈哈——”
王莽倒盡胃口,還想吐,桌上的酒都被喝光了,還沒來得及倒上。
他朝凌紹誠的手裏看眼,伸手就把他的酒杯搶了過去。
張總嚇得面色白透,眼看着酒漬從杯口漫出,有幾滴潑濺在凌紹誠的西裝褲上。
王莽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凌紹誠面容冷峻,手指還維持着拿酒杯的姿勢,凌暖青走到包廂外面,轉身將門帶起。
她透過漸漸關起的門縫,看見男人的臉色已經冷透了,嘴角毫無表情地勾勒起,周身的陰暗氣息挾裹着包廂裏的曖曖燈光,凌紹誠將手臂放了回去。
“總算舒坦些了,凌先生,你不會介意吧?”
助理抽了紙巾,凌紹誠接過手後動作斯文地擦着腿,“當然不介意。”
凌暖青關上門,兩條腿打顫走不動路,她靠在包廂旁邊的牆上,十指不安的在上面抓摳起來。
範筱竹從一個包廂裏衝出來,捂着嘴像是要吐,看到凌暖青跟個門神似的杵在那,她趕緊走到她身前,“怎麼了?”
凌暖青朝着那個包廂一指。
“?”
範筱竹偷偷推開門,往裏面瞄了兩眼,嚇得眼睛發直。
凌暖青也不敢在這逗留,回了趟休息室後就溜回去了。
範筱竹凌晨回到家,客廳裏的燈亮着,她換了拖鞋進去,看到凌暖青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她不忍吵醒她,拿起條薄被想給她蓋上,凌暖青受了驚睜開眼。
“幹嘛不去房間睡啊?”
“我不放心你,這兩天總是心神不寧的。”凌暖青坐起身,抱緊了範筱竹的肩膀,“竹子,我跑不動了,真的跑不動了。”
“咱不跑了,去哪都一樣,他不是沒認出你來嗎?”
那個狗男人,真像瘋狗似的追了她們幾年,恨不得將她們趕進窮巷。
凌暖青聞言,不由摸向自己的臉。“對哦,看來我真的已經醜到讓人厭惡了。”
“屁咧,我家甜笙好看着呢。”
“我的聲音也變了,要不然今晚肯定露餡。”
範筱竹心疼地揉着凌暖青的小臉,想到多年前的那一晚,至今還覺得毛骨悚然。她在鬼門關裏走了一圈,撕喊到嗓子都啞了,聲帶嚴重受損,這跟脫胎換骨又有什麼區別呢?
“錢瀟瀟那個小賤人,她今晚肯定又針對你了吧?還敢摘你面具,等着!”
凌暖青雙手抱着腿,臉上有些癢,她用手抓了幾下。“你幫我跟蘇姐請幾天假吧,這段日子我就在家避風頭了。”
她躲一躲,總能熬到凌紹誠回去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