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紹誠不耐煩起來,“正好到醫院了,下車。”
凌暖青磨磨蹭蹭走到他身邊,卻見凌紹誠彎腰坐回了車內,“明越,你帶她進去吧。”
“是。”
都這副死樣子了,還看什麼醫生?只能等幾天再說。
凌暖青雙手捧着臉,眼睛腫得只剩下一條縫,臉就跟吹足了氣的氣球一樣,好脹好難受。
明越跟在旁邊,偷偷看了眼,這簡直是一頭肥豬啊。
下一個就輪到凌暖青,她看眼陪在邊上的明越,“你先回去吧。”
“不用,我在這等會。”
他此時就站在凌暖青身邊,醫院的走廊上還開着明亮的燈光,明越第一次這麼清楚地盯着凌暖青的眼睛看。
他都已經看不到她的雙眼了,就看到凌暖青上下眼皮腫得可怕,挺像一隻富態的蟾蜍,怎麼看怎麼好笑。
凌暖青進了門診室,很快又出來,拿完藥跟着明越走出醫院。
“等你臉上好了,我再帶你來醫院。”
“好。”
凌暖青攥緊手裏的藥袋,“你快走吧,我自己就能回去。”
她像只過街老鼠似地逃回家裏,總覺得會被人盯上,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人都能衝過來咬她一口。
凌暖青開了門進屋,看見範筱竹背對着她坐在沙發上,她隨手將門關上。
“竹子。”
屋內靜得不像話,範筱竹像個機器人似的坐在那沒動,凌暖青剛要上前,就看到她僵硬地別過臉,神色很不對勁。“甜笙,跑!”
“跑什麼跑啊?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有人從凌暖青的臥室裏出來,聲音有些耳熟,但不是凌紹誠的。
凌暖青頓住腳步,只見海哥徑自走到了客廳,大搖大擺在沙發上坐下來,“請我幫忙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種態度。”
海哥也就三十五六的年紀,一臉彪猛,五大三粗的樣子,凌暖青乾笑兩聲。“原來是您啊,我以爲家裏進賊了呢,竹子你也是,大驚小怪的。”
範筱竹擦擦汗水,“以前不都是電話聯絡嗎?怎麼現在還找家裏來了?”
“是我的身份信息弄好了嗎?”凌暖青快步走過去。
海哥衝她揚起抹意味不明的笑,許是沒想到她還能有這樣的能力,“聽說最近你跟凌紹誠走得挺近?”
凌暖青心裏免不了咯噔一下,“您說那位大爺啊?也不算很近吧……”
“抱着這麼大一塊餅,你不多啃兩口,幹嘛要改名換姓跑呢?”
凌暖青走到範筱竹身邊坐下來,“我是因爲別的事要走,海哥……”
“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可不是容易的事,趁着凌紹誠對你感興趣,要不要大撈一筆再走?”
凌暖青雙手緊握下,“怎麼大撈一筆?”
“你想辦法把他帶到這個地方,”海哥說着將一張紙放到桌面上,“不管你找什麼藉口把他帶去的,事成之後有人給你這個數。”
海哥伸出一隻手掌比了比,“五十萬。”
“要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