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暖青想要起身,卻不想又被凌紹誠按了回去。

    她的臉被按在桌面上,幾乎被擠壓得變了形,凌暖青擡眼從這個角度望去,兩人的不對等關係立馬呈現出來。

    “凌先生應該是恨我的吧?看到我變成這副模樣,不開心嗎?”

    凌紹誠試想過一百種可能性,但就是想不到凌暖青是這樣的。

    自甘墮落,再看她的表情,絲毫不以爲恥,反而還挺享受。

    “喜歡這樣是嗎?是不是很喜歡過在男人手裏討生活的日子?”

    凌暖青被他按着腦袋,動彈不得,白皙的頸子露出來,隱約可見暴突的頸動脈,“還不是拜您所賜,我一個通緝犯,連個畢業證都沒拿到的人,還能去做什麼?”

    正經的場所容不下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凌暖青死死盯着凌紹誠的神色,將他面上的痛苦和眼裏的憤怒一一覽進潭底。

    凌紹誠從摘下她的面具開始,就一直處於弱勢,因爲不敢相信,所以被打得措手不及。

    他現在就像是被凌暖青踩住了尾巴,她每一句漫不經心說出來的話侮辱得都不是她自己,而是凌紹誠。

    男人心裏積壓的憤怒、怨恨,就好像是觸底反彈一樣在爆發,凌紹誠拎住凌暖青的領子將她拉起身,他氣息不穩地噴灼在她的頭頂,“你都是在哪賣的?紙醉金迷嗎?”

    她的脖子再度被勒緊,觸到了方纔的那一圈紅色印痕上,凌暖青頭皮有些發麻,“你想幹什麼?”

    凌紹誠拉着她往外走去,他腳步跨得很大,凌暖青壓根跟不上。

    她跌跌撞撞的好不狼狽,凌紹誠踏出了戲園子,明越正在院裏面抽菸,眼瞅着男人出來趕緊將煙掐熄。

    “凌先生……”

    他的目光不由落到凌暖青臉上,先是看見了她的半邊臉,真醜,可他再仔細一看……

    明越揉了下眼睛,跟着凌紹誠快步出去,車子就在門口候着,凌紹誠站定了腳步等着人給他開門。

    明越還處在震驚之中,凌紹誠回頭時看到他揚了手在抽自己的巴掌,下手不知道掌握勁道,他都聽見聲響了。

    “疼嗎?”凌紹誠問道。

    “疼。”

    那就不是在做夢。

    明越將車門拉開,凌暖青站在門口不肯進去,凌紹誠惡狠狠地威脅道,“你別逼我在這麼文雅的地方抽你。”

    凌暖青腰部被他狠推了下,她彎腰跌進車內,司機看了眼內後視鏡,趕緊將目光收回去。

    等明越坐回了副駕駛座後,兩人對望眼,明越手在旁邊敲了下,別看了,他也很懵圈!

    “去紙醉金迷。”

    聽到凌紹誠開了口,司機趕緊發動車子。

    凌暖青的一條胳膊一直被他攥着,她臉色蒼白如紙,腳步匆匆地踏過紙醉金迷的走廊。

    調笑聲伴隨着嬌嗔和曖昧的摩擦聲從一個個敞開的包廂裏出來,這個地方骯髒穢亂,就連空氣都含着催情的藥物一樣。

    凌紹誠臉色緊繃,一個男人抱着個衣着暴露的女人從包廂內走來,差點撞到了凌暖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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