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暖青就奇了怪了,她同他對着幹不行,如今順着他說話也不行嗎?

    兩人的腳步聲走到外面,凌紹誠眼見門板在慢慢掩起,他一把拉住門把將關門聲弄得巨響。

    凌紹誠回到宴會廳,他恢復了冷靜,依舊是那個泰然自若的凌先生,周旋於各色各樣的商人政權中間,遊刃有餘。

    小聶老師牽着聆聆的手,低頭見聆聆一臉委屈地看她。

    他白皙而清雋的小小俊臉上,此時被戴了個口罩,小聶老師又揉了幾下他的腦袋,“你都敢往別人身上丟蛋糕了,一會要是被人認出來,屁.股都會被打爛的。”

    “我纔不怕呢。”

    小聶老師蹲下身,將那個大口罩調整好,“那你媽媽怎麼辦?到時候非要家長出面,這不是給她惹麻煩嗎?”

    聆聆望向凌紹誠的方向,大惡人,他方纔都想了十個法子去對付他了。

    什麼跑過去撞他、裝作不小心踩他的腳,或者是給他身上再來杯酒……

    現在麼,算了吧,暫時饒過他,一切還不是爲了媽媽。

    晚宴開始後,賓客全部入席,即便這樣重要的場合,凌紹誠也是滴酒不沾。

    他中途起身去接個電話,回來時一個小孩撞在他腿上。

    這孩子比聆聆矮小半個頭,調皮搗蛋得不行,恨不得將整個場子都掀了。

    凌紹誠目光森然,孩子擡頭看了一眼,立馬就乖乖定在那,表情委屈,一看就要哭出來。

    他有這麼嚇人嗎?

    凌紹誠繃緊的麪皮鬆動下,這個男人長得好看,那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氣質過於陰冷,他擡手想去摸男孩的腦袋。

    “哇——”孩子嚇得扭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哭得嗷嗷叫。

    凌紹誠的手頓在半空中,有些失落,潭底有難掩的傷感,如果他的孩子還活着,是不是也該有這麼大了?

    如果是他的兒子,他想怎麼皮都行,他也要把他帶出去,讓他見見外面的世界。

    可是……

    那個孩子連這個世界的一眼都沒瞧上,凌紹誠心裏的怨恨再度涌起來,他回到桌前時臉色就不好看。

    明越湊近他身邊,凌紹誠低聲吩咐了句,“我想喝酒。”

    助理喫驚不小,“凌先生,您這幾年可沒碰過酒。”

    這規矩立出去,一開始自然得罪不少人,可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習慣了。如今規矩要是破了,桌上的人還不得瘋了似的過來敬酒?

    “我今晚想喝點。”

    不然心裏太難受,即便身邊捆綁着一個凌暖青,可心底丟失的那一處卻還是填補不回來。

    明越勸不住他,只好親自選了酒,並全程盯着服務員開酒,他站在邊上伺候,酒瓶子都沒讓旁人碰一下。

    凌紹誠今晚喝了不少,散席時一幫人簇擁着他,他已經有些站立不穩。

    “凌先生,改天再約,您一定要給面子。”

    “凌先生……”

    雜七雜八的聲音圍在邊上,誰都沒有注意到一抹小小的身影鑽進了人羣,因爲是個小不點,誰也不會把他放在眼裏。

    聆聆將貼了膠帶的一張紙按在了凌紹誠的身上,然後擠出包圍圈,一溜煙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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