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暖青嘴脣顫動好幾下，握住範筱竹的手緊了緊，“那個人……是倪蕾嗎？”
“我就記得這句話，是個女人。”
“她說了凌紹誠的名字，是嗎？”
範筱竹眨了下眼睛，給了肯定的答案。
葉盛景擡起的目光落到凌紹誠側臉上，這個在商場上被奉爲修羅一般難纏而又可怕的男人，如今卻深陷百口難辯的泥沼中，完全不能自救。
“如果倪蕾給我打了電話，通訊記錄上會顯示的清清楚楚，凌暖青，你可以去查。”
“你不會傻到留下痕跡的。”葉盛景雙手抱在身前，“能直呼凌先生名字的人，不多吧？出了這種事第一時間向你求救，說明你們關係匪淺，真是凌太太開車撞了人？”
“葉盛景，你少在這拱火。”
凌暖青站起來，拉了於暢一把，範筱竹剛要動一下，全身就像被車子碾過去似的。
“於暢，我痛。”
爲什麼連手指和腳趾都這麼痛，她全身上下還有一處是好的嗎？
凌暖青不敢再去看範筱竹的臉，掛滿了彩不說，那可是差點丟了命啊。
“暖暖……”
凌紹誠剛開口，就看到她的手揚起來了，他反應要是快的話，完全可以握住她的手腕。
但他偏偏慢了那麼一拍，響亮的巴掌聲扇在凌紹誠的俊臉上，整個病房都塞滿了這種刺耳的聲響。
凌紹誠難以置信地盯着她，左臉上泛起清晰的指痕印，葉盛景覺得自己的臉皮都跟着痛了。
“在你眼裏，別人的命就這麼賤嗎？”
“凌暖青，你不信我？”
凌暖青覺得面前的這張臉，它儘管英俊無比，但也虛僞至極，“你懷疑竹子話裏的真假性，是嗎？她剛睜眼啊，沒人有時間跟她串通起來，再說爲什麼要誣陷你？”
凌紹誠別說是半張臉，就連嘴角處都是麻的，他擡起手指在嘴邊擦了下，“警察都沒查出來的事，你倒是先判了我死罪。”
“因爲你把所有的證據都掩埋掉了，監控處理掉了，撞人的車子應該也弄乾淨了吧？畢竟凌先生炫耀過你的隻手遮天，不是嗎？”
凌紹誠盯着面前的女人，那麼多年，就養出這麼個玩意來。
不光會跟他頂嘴，還會動手打人了。
葉盛景那廝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就差在旁邊拍手叫好。
“你轉告凌太太，有什麼事就衝着我來好了，她有凌先生在後面撐腰，隨時隨地都能來捏死我。”
凌紹誠看凌暖青滿面盛怒，“如果這件事真是她做的，我會讓她給你一個交代。”
凌暖青自是不信，眉頭輕挑，“凌先生該幫的都幫了，不用在這假裝好人。”
“還有，這兒沒人想看見你，請你離開。”
凌暖青見他還杵着不動，上前推了下他的肩膀，就這麼將凌紹誠給推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