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了司機過來,焦急往外趕。

    來到那座郊區的別墅,凌紹誠的人看到他將他攔了下來。

    “嵩昌!”

    倪父透過車窗玻璃大聲喊,倪嵩昌剛要過去,就看到別墅的大門被拉開了。

    倪蕾走在最前面,赤着腳,看着完全沒有了鮮活的樣子,身上的皮草一根根都凍起來了,她僵硬地挪動兩腿,雙手抱緊上半身,這麼冷的天,卻在光腳走路。

    倪嵩昌快步上前,“蕾蕾?”

    倪蕾從他身邊走過去,倪嵩昌忙拉住她,“蕾蕾,叔叔來了,別怕。”

    凌紹誠也從裏面出來了,此時換了身浴袍,乾淨純白的顏色卻襯着一張如惡魔般陰冷的臉。

    “紹誠,你幹什麼呢?”

    凌紹誠輕聳下肩膀,“蕾蕾自己做錯了事,她要去自首。”

    “什麼?”倪嵩昌忙攔在倪蕾身前,“誰讓你去自首的?跟我回去。”

    “不——”倪蕾嚇得在原地不停跺腳,“別攔我,我要去自首,讓我去!”

    誰也不知道這一晚上,倪蕾在這棟別墅裏面究竟經歷了什麼事,會讓她嚇成這樣。

    倪嵩昌看她是魔怔了,眼見拉不住她,乾脆擡手給了她一巴掌。“你敢去!”

    倪蕾重重在他身前推了把。“誰都別攔我,我要去自首,滾!”

    “你瘋了是不是?”

    凌紹誠走過去,衝着手底下的人使個眼色,“帶太太去警局。”

    “是。”

    倪嵩昌大驚,被人擋在了包圍圈外,他怒不可遏,轉身就要扇向凌紹誠。

    他的手腕被男人輕鬆握住,凌紹誠冷眼望向他,“打我?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

    “你這是要跟我們拆夥了,是吧?”

    “叔叔,別這麼說啊,犧牲掉一個倪蕾算什麼?她又不是你親女兒,你若是想,我們還能繼續合作。”

    倪嵩昌眼見倪蕾被人架着拖到了車上,“她要去自首,她就出不來了。”

    “我一直都很相信法律的,她罔顧人命,這是她該受的。”

    這一幕於倪家來說,簡直就是煉獄,倪父倪母拼命想要推開車門,但他們推不開,只能用身體去撞,用手去敲,最後也只能看着倪蕾被帶走。

    倪嵩昌壓抑着眼裏的盛怒,凌紹誠將他的手丟開,“除了我的親人,我心愛的人,誰要是敢打我,我一定卸了他的手臂。叔叔以後別這麼衝動。”

    “你這頭白眼狼,居然拿自己的妻子開刀。”

    凌紹誠轉身,站定在陰風颯颯之中,寒冽的風颳起了他浴袍的一角,冷魅、殘酷、不近人情,這些都是透過凌紹誠的五官鐫刻出來的。

    “我是白眼狼,無父無母,無惻隱憐憫之心,”男人的話語衝破冰冽的冷空氣,一個字一個字鑿進所有人耳中,“所以我咬起人來特別狠,千萬別再去碰觸我的底線。”

    “我能對枕邊人下手,更何況別人呢?”凌紹誠踏上臺階,形容舉止這般深不可測,倪嵩昌站在原地不由抖了下。

    醫院。

    凌暖青醒來的時候,病房內空無一人,她喊了兩聲,門才被人推開,一個男人的身影快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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