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呈羨的俊臉就跟結了一層冰霜似的，“我可以救她。”
“那就救啊，你在猶豫什麼？”
凌呈羨說不出口，氣得牙齒都在打架。
就算他和任苒現在再怎麼彼此信任，他也不會讓她知道這件事的。
任苒將手放到凌呈羨的背上，“是不是因爲骨髓的來路……不明？”
凌呈羨肩膀好似顫抖下，他要怎麼跟任苒說呢？
在酒店內，顧昱行那句話砸得凌呈羨至今回不過神。
他說，“任醫生當年的命，就是霍御銘用一個晚上換來的。”
這話，不需要再講得更清楚了。
直白到令人髮指。
昨晚，兩個人喝得都不少，凌呈羨要走時被顧昱行拽了把，他當時摔在了牀上，顧昱行壓上來時嚇了他一大跳。
凌呈羨以爲他喝糊塗了，把他當成了哪個女人。
到了今日，顧昱行知道囡囡危在旦夕，再不手術已經來不及了，所以他赤裸裸的給了明示。
他這是給凌呈羨吃了一個啞巴虧。
當年霍御銘犧牲自己救了任苒，這件舊事要是被翻出來，任苒又會怎麼想？
好不容易平靜的生活肯定被攪得一團亂，還要給兩人添上一輩子的堵。
他的女人，他的老婆，一條命卻是靠着霍御銘出賣自己換來的。
任苒握着他的手掌，還想安慰他兩句。
怪不得舒宥寧那日打電話，會問他怎麼樣了，原來她的目標不是任苒，是凌呈羨。
任苒忙了一上午，回到辦公室時，沒想到凌呈羨在。
他眼底帶着一層烏青色，正躺在沙發上養精神。
任苒躡手躡腳過去，她蹲下身，伸手想要去描繪凌呈羨的眉毛，卻被他握住了手掌。
“趁我不備，調戲我是不是？”
“哪有，我看你睡覺眉毛都在打結呢。”
凌呈羨眼睛裏佈滿血絲。“幾點了？”
“十二點，去喫飯吧。”
凌呈羨從沙發上坐起來，頭有些暈，靠在任苒的身前不想動。
外面傳來陣敲門聲，任苒視線望過去。“進來。”
顧昱行推門往裏走，看到凌呈羨時沒有多餘的表情，淡淡打過招呼。“凌先生也在。”
凌呈羨刷得，雞皮疙瘩又起來了，壓都壓不住。
他渾身都覺得不自在極了。
“顧醫生有事嗎？”
“我想問一下骨髓匹配一事的進展。”
任苒眼裏透出些微的不解和疑惑，“醫院這邊還在等消息，但是呈羨說，你有辦法。”
凌呈羨肉眼可見的不自然起來，顧昱行撇開下脣瓣，“那是四少聽岔了，我沒有那通天的本事。既然這樣，我們還是再等等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