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紹誠腦子裏一驚，這個口味是凌暖青喜歡的，每回還要往裏面加一勺蜂蜜，冰冰涼涼的下肚，所有的粥鋪中，也只有這一款是做了冰鎮的。
凌紹誠看眼上面的地址，沒有具體的門牌號，只是一個交叉路口。
他攥緊了單子起身，“走，過去一趟。”
明越取來外套給他披上，他知道自己攔不住他，只能跟着凌紹誠出去。
凌暖青躺在木板牀上，被子蓋住了肩膀，恨不得將腦袋也藏進去，她昏昏沉沉睡着，身體實在是招架不住。
她隱約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她想要撐起身，但爬不起來。
是不是……
凌紹誠來了？
他總算要接她回家了是嗎？
凌暖青討厭這個地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門吱嘎聲被人推開，凌暖青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樣，她將被子往下扒，嗓音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凌紹誠？”
沒有人回答她，腳步聲來到了牀邊，很快定住。
凌暖青想要擡起眼簾，但是頭痛欲裂，她緊接着感覺到肩膀被人拽住，凌暖青從牀上摔到了地上，又被人像個破麻袋一樣拎起來。
她心裏大驚，忙拽着那人的一片衣角，“你是誰？想要做什麼？”
那人沒說話，一把扣住她的頭髮往外拖。
凌紹誠的車子已經停在了交叉口，接了單的外賣員正在打電話。
一名男子戴着口罩從樹底下過來，“是我的嗎？”
外賣員朝他看眼，“手機尾號是多少？”
男人報了四個數，外賣員將幾份盒飯遞給他，但是男子並未立即離開，他抽着煙等了三五分鐘，拿到那份糖粥後，這才準備回去。
司機一腳油門殺過去，車子擦過那人身側，將他帶倒在地。
明越最先下車，那人連滾帶爬要跑，被他一腳給踩趴下了。
凌紹誠推開車門下來，朝着不遠處的那棟民房別墅看眼，“人在裏面？”
男人一看到這位凌先生，脣瓣哆嗦着說不出話來，明越提着他的領子，“走，帶路。”
“我，我不知道。”
明越一巴掌甩過去，那人口鼻中噴出血來，一顆牙齒鬆動，幾乎就要掉下來。
“還說不知道嗎？”
男人捂着嘴，知道這回完了。
他沒法通知自己的同伴趕緊跑，凌紹誠快步過去，看到院子裏枯草叢生，房子又舊又破，他們居然把凌暖青關在了這種地方！
門是敞開着的，男人在前面帶路，一腳踏進屋內，裏面有很明顯的打鬥痕跡，另外幾人昏死在地上，被人打得不輕。
凌紹誠望向四周，喊了凌暖青的名字。
“暖暖！”
除了回聲之外，再無旁的動靜。
“人呢！”
“二，二樓。”
凌紹誠大步上樓，急得兩腿都在抖，房間的門也是敞開着的，裏面漆黑不見人。凌紹誠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微弱的光照出去，打出地上的一片狼藉。
屋內除了那張牀，空空如也。
凌紹誠轉身就要出去，一腳踢到門口的垃圾，他將手機伸過去看眼，那裏堆滿了飯盒，還有一次性筷子。